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第75章 程砚生(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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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作者:
lab
本章字数:
5224
更新时间:
2025-07-09

告别了烟雨朦胧的江南和《归园匠心》温馨的团队,顾屿只身飞抵北平。初冬的北平,寒风凛冽,灰蒙蒙的天空下,古老的城墙和胡同透着一股沉郁厚重的历史感,与剧本中沦陷时期的压抑氛围隐隐呼应。

周明远早己安排好一切。下榻的酒店房间书桌上,除了《长河落日》的剧本,还多了几本关于抗战时期北平梨园史、地下斗争纪实以及陈墨导演作品集的书籍资料。顾屿放下行李,没有片刻休息,立刻投入了最后的准备。

他反复研读剧本,重点揣摩程砚生在不同场合下的“日常”状态:作为班主,他如何与戏班老少相处?面对日寇的压迫,他如何在谦卑顺从的表象下隐藏锋芒?独处时,那份沉重的家国责任和失去家园的痛苦,又会如何流露?

周三下午,顾屿在周明远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什刹海附近一处僻静西合院改造的工作室。这里将是《长河落日》的筹备中心。院子里古树参天,更添几分肃穆。

陈墨导演比想象中更清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深灰色夹克,头发花白,眼神却锐利得像鹰隼,仿佛能穿透人心。他坐在一张老式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紫砂壶,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茶壶里水沸的轻微咕嘟声。

“陈导,您好。我是顾屿。”顾屿上前,不卑不亢地问好。

陈墨抬起眼皮,目光在顾屿身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的成色,没什么温度地点了点头:“坐。”声音低沉沙哑。

周明远识趣地退到一旁。顾屿在陈墨对面的木凳上坐下,腰背挺首,双手自然地放在膝上,眼神平静地迎接着导演的审视。

“剧本看了?”陈墨开门见山。

“看了很多遍。”顾屿回答。

“说说程砚生。”陈墨啜了口茶,语气平淡无波。

“一个在炼狱里唱戏的人。”顾屿的声音很稳,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理解,“台上,他是风华绝代的程老板,用艺术麻痹敌人,也慰藉同胞;台下,他是天庆班的顶梁柱,几十口人活命的指望,也是地下情报网里一根绷紧的弦。他的‘日常’,就是戴着最精致的面具,在刀尖上走最险的路。他的‘实’,不是外放的筋骨,是内里的韧劲,是泰山崩于前也要把戏唱完、把情报送出去的…死扛。”

陈墨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手指无意识地着紫砂壶温润的壶身。房间里只有顾屿清晰的声音和茶水沸腾的微响。

“死扛…”陈墨重复了一遍,抬眼看向顾屿,眼神锐利如刀,“光说不练假把式。来,演一段。就演…程砚生刚送走一拨来‘捧场’的日本军官和汉奸,回到后台,卸妆前的那一刻。不用台词,就…卸妆前。”

来了!即兴考验!

顾屿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他再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想象着后台的化妆镜前。他的背脊依旧挺首,那是程砚生作为班主和名角儿的体面。但肩膀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仿佛刚刚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那无形的枷锁更深地嵌入了骨肉。他微微侧头,目光投向镜中(实际是空无一物的前方),眼神不再是舞台上的流光溢彩,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以及疲惫之下,翻涌着的、极力压抑的冰冷恨意和屈辱。

他抬起手,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每一个关节都灌了铅。指尖微微颤抖着,悬停在太阳穴附近(模拟卸除勒头带或头饰的动作)。这个细微的颤抖,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刚刚在台上,对着那些沾满同胞鲜血的刽子手,他必须笑得完美无缺,唱得婉转动听!那份强行压制的愤怒和恶心,在独处的瞬间,几乎要从身体的缝隙里冲出来!

他的呼吸变得深长而压抑,胸口微微起伏。镜中(想象中)的那张脸,依旧俊美,但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阴郁。他闭上眼,似乎想隔绝眼前的一切,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抽动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内心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几秒钟的绝对静止。后台的嘈杂(想象中)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和那份几乎要冲破躯壳的压抑感在空气中弥漫。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那眼神锐利如电,带着一丝决绝的狠厉,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但这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垂下眼帘,再次抬起手,这一次,动作恢复了稳定,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和一种更深的、沉淀下来的力量感,开始“卸妆”。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克制,仿佛在完成一项仪式,一项埋葬掉刚才那个在台上强颜欢笑的自己、重新拾起地下战士身份的仪式。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分钟。没有一句台词,没有大幅度的动作。顾屿仅靠眼神的层次变化(疲惫、恨意、压抑、瞬间的爆发、麻木、沉淀)、呼吸节奏的微妙调整(深长压抑到瞬间的急促再到恢复平稳)、以及身体姿态和细微动作(沉重的肩、颤抖又恢复稳定的手指),将一个刚刚经历了屈辱表演、内心充满滔天恨意却又必须迅速恢复冷静、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的程砚生,刻画得入木三分!

表演结束,顾屿缓缓收回目光,身体也放松下来,重新变回顾屿。他静静地坐着,等待审判。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茶壶里的水,不知何时己经停止了沸腾,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陈墨导演依旧面无表情,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顾屿,仿佛要将他看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仿佛凝固了。

终于,陈墨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他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身体微微前倾,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几乎算不上笑容的表情,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有点意思…那股子‘死扛’的劲儿,藏在骨头缝里了。”

他顿了顿,目光更加锐利地刺向顾屿,抛出了真正的难题:

“但还差火候。程砚生不是苦大仇深的莽夫,他是能在刀尖上跳舞的角儿!我要的,是他在台上对着鬼子笑的时候,那笑容得是真的能勾魂摄魄,让台下那群豺狼都忘了他是谁!而在那笑容底下…”

陈墨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催命的鼓点:

“…得是淬了剧毒的冰!顾屿,你能让观众同时看到那‘笑’里的风华绝代,和‘冰’里的刻骨仇恨吗?做不到这一点,程砚生…就不是我的程砚生。”

陈墨的质问,如同一盆冰水混合着滚油,浇在了顾屿心头。他明白了导演的要求:不是割裂的表演,而是要在同一瞬间、同一个表情、同一个眼神里,完美融合极致的美与极致的恨!风华绝代是武器,刻骨仇恨是内核!这需要何等精妙入微、登峰造极的表演控制力?

顾屿迎上陈墨极具压迫感的目光,没有退缩,眼神反而更加沉静,那是一种被点燃了斗志的沉静。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

“陈导,给我时间。我会找到那把…淬毒的冰刃。”

陈墨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那严肃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的痕迹。

“好。剧组下月初正式围读。你,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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