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娥一下子被说懵了,这怎么奸夫官府不管,反倒要来抓她?她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小丫鬟紧张地拉着李翠娥道:“姨娘,咱们走吧,小心您的身子!万一伤了小少爷,老爷和太太会将奴婢打死的~~”小丫鬟说着说着都要哭了。
李翠娥仍不甘心,指着张墨道:“你这穷酸书生别在这儿唬人,我会盯着你们的,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李翠娥甩开小丫鬟的手气冲冲地出了门,小丫鬟急忙跟了上去。
巧娘这时才敢哆哆嗦嗦地啜泣出声,张墨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巧娘红着眼睛看着张墨道:“对不起,张大哥,连累到你了。”
张墨笑了笑道:“无事,面对如此嚣张无理之人必须先在气势上压她一头,你害怕了,她就更嚣张。你以后莫要怕她,她己不是你的婆母了。”
巧娘感激地看着张墨,点头应是。
林府
李翠娥气冲冲地进府,与迎面而来的林慧撞了个正着。李翠娥的肩膀撞到了林慧的肩膀,二人均是踉跄了一下。小丫头慌忙扶住李翠娥道:“姨娘小心!”
林慧也被身边的丫鬟扶住,她紧皱着眉,厌恶地看了一眼李翠娥。
李翠娥见是林慧,把刚要骂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哼了一声扭身就走了。
林慧咬牙,她身边的丫头不满道:“这李姨娘太嚣张了,这府里除了老爷,谁都不在她眼里。都五个月身孕了,还到处瞎逛,也不怕有个闪失。”
林慧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她吩咐丫鬟道:“备马车。”
“哦!小姐,我们要去哪?”
“去给未出生的小少爷买些小衣服。”林慧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小姐~~李姨娘冲撞您,态度无理嚣张,您还给她孩子买衣服?”丫鬟愤愤不平道。
“别问那么多,快去!”
丫鬟应声而去。
他们坐车逛了两家成衣铺子,买了好多小娃娃的衣服和鞋袜帽子。
回到府里,林慧带着丫鬟来到了李翠娥的院子里。
李翠娥正半躺着晒太阳,小丫鬟在给她捶腿,她则指挥着婆子们洒扫院子、浇花除草,倒是学得一副当家太太的派头。
李翠娥见林慧到来,也没有起身,只是懒洋洋地道:“大小姐怎么来了啊,我身子不方便,您自己坐吧!”
林慧一点没生气,反而笑着道:“李姨娘身子笨重,不要顾着招呼我了。”
她让丫鬟把今天买的婴儿衣物呈给了李翠娥过目,“今儿上街见着这些个小衣服甚是讨喜,所以买了来给我未来的弟弟,姨娘别嫌弃。”
李翠娥见她如此放低身段,撇了撇嘴心道:我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林家家业的,你现在知道来卖好了?!哼,算你识相!
嘴上却不咸不淡地说道:“有劳大小姐费心了,我替我儿子谢谢了。”
林慧笑 了笑接着道:“一家人,何须言谢!我听说城外半山亭旁有一棵老槐树很是灵验,因为‘槐’与‘怀’谐音,很多怀了孩子的妇人都去祈求孕期安稳,能平安生下孩儿。我准备明天去为我小弟祈福,不知姨娘可要一起同前去?”
李翠娥心想:这个孩子怀得确实有些不安稳,一会儿见红、一会儿拉肚子、一会儿差点儿滑倒,是该去祈祈福了。
她懒洋洋地道:“好吧,既然大小姐一片好心,我就和大小姐一起去一趟吧!”
林慧浅浅地笑了笑道:“好,我明天派人来叫姨娘一同出发。那我就不打扰了,姨娘你要多注意休息。”
说完,起身告辞,走出院门时,脸上的笑意己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意。
翌日,一大早林慧便派丫头过来请李翠娥了。李翠娥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心里老大不痛快,她提高嗓音嚷道:“这一大早不让人睡觉,烦死了,小心我让老爷把你们都卖了。”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道:“姨娘,大小姐说她己经准备好在马车里等您了。”
李翠娥恼怒地将被褥蹬到了地上,烦躁地道:“烦死了,早知道就不答应和她一起去了。”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服侍她洗漱更衣梳妆,稍倾便收拾妥当了。李翠娥登上林慧的马车,见林慧好整以暇地坐在车里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林慧微笑道:“是否打扰到了姨娘好眠?”
李翠娥翻了个白眼道:“我是个有身子的妇人,喜欢懒觉,下回要早起的事大小姐不要再找我了。”
林慧好脾气地道:“是我思虑不周,我是怕时间晚了街道上马车难以行走,没想到还是扰了姨娘的好眠。”
李翠娥翻着白眼又哼了一声,她心道:这烦人的死丫头,要不是看在你为我儿子祈福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很快,马车便来到山脚下,林慧和李翠娥二人带着丫鬟步行上山。越往山上走温度越低,来到半山亭,甚至台阶上还有薄薄的冰。
林慧摆上水果祭品,又往老槐树上绑上红丝带,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祈祷完毕,她又将一条红丝带递给李翠娥道:“姨娘,你也许个愿吧!”
李翠娥接过丝带,踮起脚伸出手往树上系。
就在此时,林慧伸出手狠狠地推了李翠娥一把,李翠娥便从台阶上狠狠地摔了下去。
两个丫鬟见了这一幕吓得捂住了嘴,林慧冷冷地看着她们道:“李姨娘自己失足滚下了台阶,你们跟我去看看。”
两个丫头捂着嘴拼命点头。
三人往下走了一段路才看到倒在地上的李翠娥,她的模样非常骇人,头磕破了,血糊了一脸,身下也是一大滩血迹。林慧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林慧心道:这乡下妇人真是皮实,以前几次都没把她孩子弄掉,这次这么高滚下来,她居然还有气!
正当她想上去补一脚让李翠娥再次滚下去时,却见前方有两人往这边走来。林慧连忙把脚收了回来,她认出来人其中一个是县令夫人。她蹲下身焦急地喊道:“李姨娘,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边说边使劲摇晃李翠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