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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师姐好！”赵云霄也笑着回礼，看到熟人他挺高兴。
潘菲菲。
虽然她和赵云霄一样是外门弟子，但比他年长至少十岁，在宗门集市以经验丰富的鉴定师闻名。
当然，她的年龄完全看不出来，因为像许多修士一样，她容貌依然如二十出头时那般青春。
她或许算不上绝世美人，但举手投足间那种温婉优雅的气质，总有种让人心动的魅力。
事实上，不少年轻弟子常来宗门集市，就是希望能偶遇她！
“今天带了啥好货？”潘菲菲一边走近一边问。
作为宗门内部所有交易的官方中心，宗门集市不光是买东西的地方。
除此之外，它也是卖货的首选地。
这正是赵云霄今天来的原因。
宗门集市有像潘菲菲这样的经验丰富的弟子担任鉴定师，评估待售物品的价值。
如果卖家对评估不满意，可以选择不卖，或者找另一位鉴定师再评估一次。
当然，鉴定师毕竟还是弟子，不可能知道世上每件物品的价值。
遇到完全无法估值的物品时，他们会请宗门集市的前辈来看。
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尤其是在处理像赵云霄这样的外门弟子时。
潘菲菲走过来，在房间中央和赵云霄碰头，目光自然落在他面前的推车上。
不过，她很懂得分寸，没自己去掀开盖布。
毕竟，谁知道下面藏着啥。
“夜灵鼠的尸体，全都分割成单独的部件了，”赵云霄一边介绍，一边掀开盖布。
“可以拿出来让我看看吗？”潘菲菲礼貌地问，示意房间一侧的宽大桌子。
“当然，”赵云霄明白这是标准流程，自然没拒绝。
他把车推过去，逐件取出物品，整齐地摆在桌上。
摆好后，潘菲菲立刻开始工作。
“肉是一天前的，但保存得很新鲜，可能是冷天帮的忙。你运气不错。”
“皮剥得很干净，不过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有点不平整。还有好几处明显的撕裂痕，杀的时候该更小心点。”
“脑子怎么回事？咋碎成这样？”
“好了，我确认血没被污染或稀释。让我称一下有多少……”
尽管评论和问题不少，赵云霄只是静静站在一旁，没作回应，即使听起来像是在问他。
这不是他第一次跟潘菲菲打交道，多年经验告诉他，她只是在自言自语，不是真问他。
如果他回应，反而会打断她的专注，不但让她不耐烦，还会无谓延长鉴定过程。
赵云霄才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作为宗门集市的鉴定师，而且是经验丰富的，潘菲菲对物品价值的鉴定驾轻就熟。
没多久，她就给赵云霄算出了准确数字。
“总共224宗门积分。看你是这儿的银级会员，我给你个优惠价，250宗门积分。咋样？”潘菲菲飞快心算，“你肯定知道，但我还是得说——如果你想走拍卖途径，管理费是50宗门积分，或者每持有货物一个月收拍卖费的5%，取高者。不过，我建议首接卖给集市。”
“当然，我全卖给集市，”赵云霄想都没想就决定了。
如果是别的鉴定师，赵云霄可能还会试着讨价还价。但他知道潘菲菲对自己的估价从不让步。
至于为啥不走拍卖？因为夜灵鼠尸体压根没啥市场需求。
运气好，拍卖一放出去就遇到大方买家，那还行。但如果没卖出去，这每月50宗门积分的管理费会把他钱包烧个洞。
不仅如此，尸体放久了会变质。到时就算想首接卖给集市，报价肯定比现在低。
那损失可远不止50宗门积分！
与其冒这风险，赵云霄宁愿现在就拿到积分。
“好选择。还有啥？”潘菲菲带着惯常的职业微笑问。
赵云霄摇摇头。
“那就再次感谢你的光顾，赵师弟，”潘菲菲写好收据递给赵云霄，“去前台领积分。我就不用告诉你哪儿了吧。”
“明白，谢潘师姐帮忙！”
“希望很快再见到你！宗门集市随时欢迎！”
赵云霄推着车离开房间，车子卸了货后轻了不少。
领取宗门积分很顺利，没多久，赵云霄就回了住处。
这次集市之行收获颇丰，但他今天还没完事。
他屋里的几个箱子中，角落里有个略特别的。
跟其他不同，这个箱子靠简单阵法加持，具备罕见的保鲜效果。
放进去的东西保质期长得多。
苹果放外面一周可能开始坏，但在这特殊箱子里，能多保存好几倍时间。
不过，维持阵法所需的资源让这箱子成了昂贵投资，尤其对像赵云霄这样的外门弟子。
但他认为这投资很必要。
赵云霄从这特殊箱子里取出一个小水囊，走到柜台，小心把里面的鲜红液体倒进一个小碗。
如果潘菲菲在场，肯定一眼认出这红液，正是赵云霄刚才卖给她的东西。
这是夜灵鼠的血。
虽然赵云霄把夜灵鼠的大部分残骸卖给了宗门集市，但他特意留了一小部分。
毕竟，夜灵鼠残骸用途多多。
碗里装了约西分之一夜灵鼠血后，赵云霄收好水囊，拿起小刀划向自己拇指。
嗤——！
一滴滴新鲜人血缓缓滴入碗中。
两种血放在一起，区别显而易见。
夜灵鼠的血是更深的红色，比他自己的血粘稠得多。
尽管都是血，两者明显不相溶，即便在同一碗里，也泾渭分明。
几滴后，赵云霄停下，迅速包扎拇指上的小伤口。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知道下一步至关重要。
双手放在碗旁，像要拿起碗，赵云霄开始从丹田调动真元到双手。
真元聚于双手，形成细窄的能量丝，伸向小碗。
每只手至少有几十根能量丝，每根带着一丝温和的真元，最终传入碗里的血中。
慢慢地，碗里的混合物开始旋转，顺时针转动，像是被无形勺子搅拌。
赵云霄全神贯注，小心翼翼不让动作过猛。
他明白，控制是关键。
这过程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否则实验只会失败。
随着混合物在碗里继续旋转，赵云霄的几滴血开始消失，缓缓融入混合物。
滋滋——！
混合物表面迅速冒出气泡，每个气泡爆裂成浓稠蒸汽，让碗里内容物突然看不清。
然后，一切骤停——混合物的滋滋声和蒸汽的生成都停了。
只剩一碗暗红液体，仍在以先前速度旋转。
呼——！
赵云霄收回双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这实验他本就不抱太大成功希望。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看到结果，他还是忍不住失望地叹气。
在玄武宗多年，赵云霄己接受自己的天赋水平。
他不算完全没救，但跟真正的天才比，他啥也不是。
他的天赋还算可以，在玄武宗这避风港，能让他过上安稳日子。修炼千年后，他应该能有足够实力，自由周游世界，不必太担心安全。
自由。
这是他给自己设的唯一目标。
这目标不崇高，征服苍穹什么的跟他无关，甚至可能要很久才能实现。但了解自己的极限后，赵云霄觉得这是最合逻辑、最可实现的目标。
不过，明白自己的极限是一回事。
谁不想超越自己以为的极限，成就更多？
赵云霄当然想。
他从未停止梦想拥有更强的修行天赋，这样就不用千年修炼也能实现自由。
这次血实验，就是他追逐这梦想的一种尝试。
这世上，许多修士拥有特殊血脉，比如带有一丝强大灵兽或怪物的血脉。
这些特殊血脉可能是遗传，也可能从强大灵兽或怪物身上强行提取并同化。
无论血脉如何获得，拥有特殊血脉的修士通常在某些方面有优势。
更强的力量。
更持久的耐力。
更坚韧的皮肤。
甚至特殊属性，如更快的修炼速度。
这些都是特殊血脉可能带来的好处。
既然如此，赵云霄自然也渴望拥有自己的特殊血脉。
遗传血脉现在不可能了，但主动同化异种血脉还是有机会！
可惜，想拥有特殊血脉不代表就能成。
拥有特殊血脉有优势，也可能有劣势。
为了强大属性，某些血脉可能带来负面特性，如视力变差或寿命缩短。
极端情况下，如果修士无法妥善同化引入体内的异种血脉，后果可能严重到失去神智，甚至死亡！
因此，在尝试同化异种血脉前，必须万分确定。
赵云霄的这次血实验，就是他在做这件事的尽职调查。
通过真元激活血液，夜灵鼠血完全压倒了他的血，短短几秒就让他自己的血消失无踪！
这样的结果，根本无需再研究同化夜灵鼠血可能带来的利弊。
赵云霄打开一卷画轴，上面写满了字，都是他过去成功猎获的各种生物的名字。
他蘸着碗里的血当墨，在画轴上写下“夜灵鼠”，然后在旁边画了个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