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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霆深半夜敲门这么一吓唬，我第二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起床。给两个宝贝做早餐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差点把盐当糖撒进牛奶里。
“妈咪，你昨晚做贼去了吗？”小贝咬着煎蛋，大眼睛看着我。
小宝默默地把那杯可疑的牛奶推远了一点，然后把他面前的牛奶推给我：“妈咪，喝这个。我检查过了，钠离子含量正常。”
“……谢谢儿子。”
送完两个宝贝去幼儿园，我决定去工作室透透气，处理堆积的设计稿。只有沉浸在工作中，才能暂时忘记隔壁那个“冰山人”带来的困扰。
忙到下午，手机嗡嗡震动。是幼儿园李老师的电话。
“苏太太，不好意思打扰您。小宝和小贝……嗯，他们没事，就是……有点小状况，可能需要您提前来接一下？”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怎么了李老师？他们打架了？还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李老师的声音有点哭笑不得，“是这样……小宝和小贝，在幼儿园里……开了个小超市？用他们自己的零食和玩具，跟小朋友们交换东西……现在场面有点……嗯，火爆？”
开超市？交换东西？我懵了。
火急火燎赶到幼儿园，还没进“向日葵班”，就听到里面一片欢腾。
“小贝老板！我要换这个汪汪队的小飞机！我用这个新橡皮跟你换！”
“小宝老板！这个恐龙蛋怎么换？我有三根棒棒糖！”
“排队排队！要遵守秩序！”这是小宝严肃的小奶音。
“好嘞！成交！下一个！”这是小贝元气满满的吆喝声。
我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教室一角，两张小桌子拼在一起，上面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种零食、小玩具、贴纸。小宝像个严谨的财务总监，拿着个小本本记账，面前还放着一个装“钱”（各种小玩意儿）的纸盒。小贝则像个热情的小老板娘，站在桌子后面，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正手脚并用地给小朋友们“结账”。周围围了一圈小朋友，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李老师和几个生活老师站在旁边，一脸无奈又好笑地看着。
“妈咪！”小贝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来！我的超市开张啦！生意可好啦！”
我扶额走过去：“宝贝们，你们在干嘛呢？”
小宝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妈咪，我们在进行社会实践活动——模拟商品交换。目的是培养财商意识、沟通能力和规则意识。目前营业额良好，暂无亏损。”
小贝补充：“对！我们用吃不完的饼干，换到了好多新玩具！小宝哥哥可厉害啦！算账超级快！”
我看着小宝本子上歪歪扭扭但条理清晰的记录，还有小贝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这俩活宝！
“苏太太，您看这……”李老师走过来，有些为难，“活动是挺有意义的，孩子们也很投入，就是……场面有点失控，而且毕竟是在园时间……”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李老师，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们收拾！”
好不容易安抚好其他小朋友，答应下次“超市”再开张，我一手牵一个“小老板”走出幼儿园。
“妈咪，我们做错了吗？”小贝仰着小脸问。
“没有，想法很好。”我捏捏她的脸，“但是下次，要先告诉老师和妈咪，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好吗？”
“好！”小贝用力点头。
小宝也点点头：“明白。下次申请活动场地和时段。”
回到家，我让两个宝贝把“商品”分类收好。看着他们忙碌的小身影，早上的阴霾散了不少。孩子总能带来最纯粹的快乐。
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
我心里一紧。又是他？
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顾霆深。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装，少了几分冷硬，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他又来干嘛？
“小宝小贝，回房间去玩。”我低声说。
小宝警觉地看了一眼门口，拉着小贝进了儿童房，但门留了一条缝。两个小脑袋叠在门缝后偷看。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但只开了条缝，身体挡在门口：“顾总，有事？”
顾霆深的目光越过我，似乎想看向屋内，被我挡住。他收回视线，落在我脸上，眼神依旧复杂。他举起手中的礼盒，语气……有点生硬？
“这个……给孩子。”
我愣住了。给孩子？什么情况？糖衣炮弹？
“不用了顾总，孩子不缺什么。”我首接拒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似乎料到我会拒绝，首接把礼盒塞到我手里，动作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拿着。”
礼盒入手沉甸甸的。我低头一看，包装上印着某个顶级乐高的标志。是送给小宝的？他观察到小宝喜欢拼装类玩具了？
“顾总，这……”
“邻居的见面礼。”他打断我，目光沉沉地看着我，“昨天在幼儿园……小贝受委屈了。算是……补偿。”
补偿？因为昨天王太太的事？还是……因为林薇薇那句“野种”？
我看着他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试图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顾总的心意领了，但真的……”
“拿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或者说是别扭？“我不喜欢欠人情。”
说完，他根本不给我再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回了自己家，“砰”地关上了门。
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乐高礼盒，站在门口，风中凌乱。
这算什么？霸道总裁式的邻居关怀？还是……另有所图的试探？
儿童房门被推开，两个小脑袋探出来。
“妈咪，臭脸叔叔送了什么？”小贝好奇地问。
小宝则盯着我手里的盒子，镜片反光：“乐高机械组？最新款幻影忍者城市码头？市场价899元。‘冰山人’的礼物价值评估：较高。动机分析：未知。风险等级：待定。”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乐高，再看看隔壁紧闭的门，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顾霆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