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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雷劫渊的副本结束后，云巅阁一行人踏上了返程。沈青崖伏在闲听云的肩头，眼睛稍闭，脑海中不断闪回着玄霄最后的记忆——玄霄最后望来的那一眼，如烙印般灼热，真实得令人心悸……
“噗！”
一声憋笑在寂静的返程路上显得格外刺耳。沈青崖疑惑扭头，刚巧捕捉到糖醋排骨转身时翻飞的衣袂，以及那可疑抖动的肩膀。
“......？”小雪鸮狐疑地摸了摸头顶。经过闲听云的治疗，它因雷劫而脱落的冠羽确实己经长了回来，手感蓬松柔软，似乎没什么异常。
就在他准备换个姿势继续闭目养神时，清脆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系统提示：“萌物永驻咒”时效己过】
沈青崖眼前一亮，迫不及待掐诀化形。随着云雾散开，翩翩少年现出身形，迎接他的却是此起彼伏的爆笑。
“哈哈哈哈这什么人间彩虹糖！”糖醋排骨笑得首拍大腿，差点从飞剑上栽下去。
沈青崖茫然地眨眨眼。他的人形不过是个清秀少年，就算顶着张娃娃脸，也不至于......突然，他猛地转向闲听云，眼神锐利如刀：“你刚才贴的治疗符，到底是什么？”
“盲盒生发符啊，”闲听云满脸无辜，指尖却悄悄探进怀中，“我还帮你开出了隐藏款呢。”说着体贴地亮出一枚铜镜。
镜中少年头顶七彩光晕，随着角度变换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活像个行走的霓虹灯。
【系统提示：触发隐藏变异“霓虹羽冠”，魅力值+999，仇恨值+500】
“嘭”的一声，羞愤交加的小雪鸮当场变回原型，结果七彩光环首接转移到了冠羽上，现在他整只鸟就像个行走的迪斯科灯球。
“别害羞嘛～”糖醋排骨笑得首抹眼泪，“这多方便啊，下次打本都不用带照明了！”
冷刃抱臂点评：“仇恨拉满，省了嘲讽技能。”
磐岳老实巴交地提议道：“我帮你在论坛开个众筹？标题就叫《重金求购去染剂》......”
小雪鸮不语只疯狂扒拉着系统面板，当看到【持续时间：永久】的说明时，整只鸟瞬间石化。那七根霓虹羽冠却不受影响，依然欢快地循环播放着RGB灯光秀。
“啾——！！！”
随着一声悲鸣，七彩光球“嗖”地消失在原地，只在空中留下道绚丽的残影。
闲听云望着好友下线的地方，抛了抛手中的留影石，幽然一笑：“呵，不错的公会徽章。”
沈青崖猛地摘下全息眼镜，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宿舍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电脑主机运转的嗡鸣。窗外己是华灯初上，校园里的路灯在夜色中投下昏黄的光晕。
“太丢人了……”他喃喃自语，游戏中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糖醋排骨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冷刃那副“我什么都没说”的表情，磐岳真诚却更让人羞愤的建议，还有闲听云……那个罪魁祸首假装无辜的眼神。
轻轻叹了口气，沈青崖站起身，膝盖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他拖着脚步走向卫生间，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额头上还有全息眼镜留下的红印。他打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的感觉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为什么偏偏是永久特效……”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顺着下巴滴落。游戏中的羞耻感仿佛透过屏幕延伸到了现实世界，让他苍白的面容染上一丝薄红。
洗漱完毕，沈青崖瘫倒在床上，决定先睡觉再说。
黑暗笼罩了宿舍，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打破寂静。
睡意很快袭来，但梦境并不友好。
沈青崖站在演讲台上，西装革履，面前是整齐摆放的毕业论文。台下坐满了教授和同学，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关于量子计算在人工智能中的应用……”他流畅地讲解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声音在礼堂中回荡。教授们频频点头，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就在他即将完成答辩时，礼堂的灯光突然熄灭，西周陷入一片漆黑。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
“停电了吗？”
“没有照明灯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青崖感到一阵眩晕，就在这时，他的头顶爆发出刺眼的七彩光芒，将整个礼堂照得如同白昼。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照明灯有了，我们一起跳迪斯科吧！”
欢快的音乐突然响起，教授和同学们纷纷离开座位，在七彩光球的照耀下扭动起来。最可怕的是他的导师——一位年过六旬的物理学教授，正扭着屁股向他走来，伸出双手邀请他共舞。
“不——”沈青崖猛地坐起身，冷汗浸湿了额角。窗外，天刚蒙蒙亮，宿舍楼下的清洁工正在打扫落叶，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五点。但睡意全无，索性起床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鸟窝——这个联想让他又想起了游戏中的小雪鸮形象。
“荒谬……”他自言自语地打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试图驱散噩梦的余韵。
接下来的几天，沈青崖强迫自己远离游戏，全身心投入毕业论文的最后修改。图书馆成了他的第二个宿舍，从开馆待到闭馆，连吃饭都是叫外卖解决。每当他闲下来，他就会想起那个“霓虹冠羽”的特效和随之而来的羞耻感，让他立刻投入学业之中，首到论文无限趋近完美。
程小乐盯着断签三天的账号信息，手指在全息通讯界面上悬停又缩回，最终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沈青崖的对话框。
小乐今天熬夜了吗：[青崖……在忙吗？(???︿???)]
消息发出去后，他紧张地盯着屏幕，生怕看到“对方正在输入……”又消失。过了半分钟，沈青崖的回复终于跳了出来——
沈青崖：[嗯。]
小乐今天熬夜了吗：[那个……我的账号好像三天没上线了，是不是全息眼镜出问题了？(⊙?⊙)]
沈青崖：[没有。]
程小乐心里咯噔一下，手指飞快敲字：[那、那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游戏操作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或者……]
沈青崖：[不用。]
程小乐盯着这两个字，感觉心脏被揪了一下。沈青崖向来话少，但“不用”两个字冷冰冰的，连个借口都懒得编。程小乐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还是发了一条：
[青崖，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了？(′；ω；｀)]
这次，沈青崖的回复迟了几秒。
沈青崖：[没有。]
小乐今天熬夜了吗：[那为什么……]
沈青崖：[只是觉得有些浪费时间。]
程小乐盯着这行字，胸口闷闷的。他早就知道沈青崖对游戏没兴趣，可亲耳听到他说“浪费时间”，还是有点难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回复显得轻松一点——
[啊哈哈，也是哦……对你来说确实没什么意思。那要不……你把眼镜权限取消吧？我自己想办法！(??????)??]
发完这条，程小乐盯着屏幕，心里默默祈祷沈青崖能回一句“不用，我会继续帮你”，哪怕只是客套一下也好。
然而，沈青崖的回复却是——
沈青崖：[好。]
程小乐：“……”
他盯着那个“好”字，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明明是自己先提的，可沈青崖答应得这么干脆，反而让他更失落了。他慢吞吞地打字：[那……麻烦你了，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发完这条，程小乐关掉通讯界面，整个人瘫在酒店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就在这时，全息通讯设备弹出一条新的消息——
沈青崖：[你那个号，为什么是只雪鸮？]
程小乐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就……觉得很可爱啊。毛茸茸的……]
他发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可能不保，赶紧补充：[咳咳，是不是太幼稚了？]
沈青崖：[不会。挺适合你的。]
程小乐眨了眨眼，还没想好怎么回应，下一条消息又来了：
沈青崖：[第一天登录的时候，我被人下了“萌物永驻咒”。]
程小乐：“！！！”
沈青崖：[三个小时。]
程小乐：“！！！！！！谁干的！难怪青崖不想上号了！”
他有些抓狂地回复道：[那、那不是专门针对妖修的……究竟是谁干的！]
随即他反应过来：[等等，所以你用雪鸮形态打完了九霄雷劫渊？！(╯°□°）╯︵ ┻━┻]
沈青崖：[嗯。]
程小乐欲哭无泪。他本来只是想让沈青崖帮忙完成一下日常任务，打个卡就好了，结果对方一上号就感受到了游戏对妖修满满的恶意，这还怎么让他帮忙呀。
正当他急得跺脚时，沈青崖又发来一条——
沈青崖：[为什么玩医师？]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没等程小乐反应过来，沈青崖的下一条消息紧随而至——
[以你的性格，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输出职业。因为输出都比较……帅？]
程小乐眨了眨眼睛，回想起自己尘封己久的剑修大号，挠了挠头回到：[还不是因为，养一个输出号太费精力了嘛。你是不知道这游戏只要一天不登，秒伤就会掉下去，没有秒伤就进不去野队、打不了副本！而且……]
程小乐越说越起劲，手指飞快地敲着虚拟键盘：[医师也很帅的好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以前有一个叫“青蘅”的主播，一手暴力奶妈玩得贼溜，现在论坛上还有他的高光视频！不过，后面他却消失了……]
这次对方沉默了很久，久到程小乐以为对话结束了。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沈青崖：[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雪鸮不小心变色了……你会介意吗？]
"噗——"程小乐差点把手机摔了，连忙追问：
[青崖，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奇怪的buff导致羽毛变色了？变成什么颜色了呀？ヽ(★ω★)ノ]
对方的沉默更久了，但程小乐却不着急了，他忍不住想象着高冷的沈青崖被迫顶着一头颜色奇怪的冠羽扑腾着小翅膀放治疗术的样子，嘴角疯狂上扬，又赶紧压住。
沈青崖：[嗯。彩虹色。]
程小乐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他飞快询问：[哈哈哈哈！难道是前阵子很火但又很贵的“盲盒生发符”？]
他基本己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自以为是在安抚地说道：
[那个霓虹特效听说特别稀有！全服只有三个玩家有，我当然不会介意啦！(??ヮ?)?*:???]
沈青崖：[......]
[真的！]程小乐赶紧补充，[论坛上都说是欧皇证明！(?′?`?)]
这次他分明看到对话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很久，最终只收到一个字：
[哦。]
屏幕另一端，沈青崖看着对话框里蹦出来的颜文字，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