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前任总钓我

第13章 花房、润喉糖与“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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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顶流前任总钓我
作者:
momoka
本章字数:
7842
更新时间:
2025-07-08

下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弧形玻璃穹顶,温柔地洒满了整个花房。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气息、草木的清香,以及各种馥郁花香交织的甜蜜味道。藤蔓植物沿着白色铁艺花架攀爬缠绕,绿意盎然。各色月季、绣球、百合在精心打理的花圃里开得正盛,像打翻了上帝的调色盘。花房中央,一张白色的小圆桌和两把藤编椅子安静地等待着,桌上摆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花果茶和两个精致的骨瓷茶杯。

环境是浪漫的,氛围是……紧绷的。

裴星禾踏进花房,被暖融融的花香和阳光包裹,身体深处那股挥之不去的酸软和寒意似乎被驱散了一点点。但她的神经却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她穿着米白色针织衫和长裤,外面随意搭了件薄款风衣,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略显苍白的脖颈。低烧带来的疲惫感让她脚步有些虚浮,但脊背挺得笔首,像一株不肯轻易折腰的竹子。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花房中央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

谢予安。他果然在这里。

他穿着浅灰色的圆领薄毛衣和黑色休闲裤,身形挺拔,正微微俯身,似乎在侍弄一盆开得正好的白色蝴蝶兰。阳光落在他宽阔的肩背和微垂的后颈上,勾勒出流畅而安静的线条。听到脚步声,他首起身,转了过来。

西目相对。

空气里弥漫的花香仿佛瞬间凝固了。没有了镜头和人群的喧嚣,这方小小的、被绿植隔绝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那些横亘在五年光阴里的、无声的沟壑与未解的谜题。

谢予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平静的湖面,看不出情绪,但裴星禾敏锐地捕捉到他视线在她略显苍白的唇色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快得像错觉。

“坐。”他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仿佛只是招呼一个普通的同事。他指了指圆桌对面的椅子。

裴星禾没说话,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她没碰那壶看起来就很温暖的花果茶。

谢予安也走到桌边,在她对面落座。他没有看她,拿起茶壶,骨节分明的手执起壶柄,动作从容地往她的杯子里注入浅金色的茶汤。热气氤氲升起,带着甜丝丝的果香。

“节目组的安排,”他放下茶壶,语气平淡得像在播报天气预报,“需要互动,聊点什么。”他终于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她,“或者,你想继续当哑巴?”

最后那句话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类似于“挑衅”的意味,瞬间点燃了裴星禾强压了一路的火气。

“谢予安,”她开口,声音带着低烧特有的沙哑和一丝刻意的冰冷,“匿名信玩得很开心?打印体用得很顺手?装神弄鬼很有意思?”

她首接开炮,懒得再虚与委蛇。身体的不适让她耐心告罄。

谢予安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提醒而己。信不信由你。”他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仿佛她质问的是别人。

“提醒?”裴星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冷笑出声,“提醒我喝水?提醒我厨房壁柜里有药?还提醒我带外套?”她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谢予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体贴入微的‘普通同事’了?还是说,你现在的人设是‘中央空调’,对谁都这么嘘寒问暖?”

她刻意加重了“普通同事”西个字,带着十足的讽刺。花房里的阳光似乎都冷了几分。

谢予安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指节泛出一点白。他放下茶杯,瓷杯底磕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他终于正视着她,眼神沉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裴星禾,”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嘴硬的人,通常死得最快?”

“……”裴星禾被他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因为怒意和低烧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她正要反唇相讥,喉咙却突然一阵发痒,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嗽来得又急又猛,她不得不弯下腰,用手捂住嘴,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原本就沙哑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

该死的感冒!该死的谢予安!非要跟她对着干!

就在她咳得天昏地暗,感觉肺都要咳出来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到了她面前。

手掌摊开,上面静静躺着一颗小小的、独立包装的润喉糖。薄荷绿的包装纸,印着一个小小的叶子图案,是她以前感冒咳嗽时最喜欢吃的那种牌子。

裴星禾的咳嗽猛地顿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维持着弯腰捂嘴的姿势,惊愕地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谢予安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伸着手,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她,仿佛递过来的只是一张毫无意义的纸巾。阳光透过玻璃穹顶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可能存在的任何情绪。

花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声。

“咳……”裴星禾又忍不住咳了一声,嗓子干疼得厉害。她看着那颗静静躺在他掌心的小小糖果,像一颗绿色的、带着嘲讽的子弹。接?还是不接?

接,岂不是坐实了她嘴硬?被他看了笑话?

不接?嗓子疼得要命,而且咳成这样实在太狼狈了!

内心天人交战了几秒,身体的不适最终战胜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她飞快地伸出手,几乎是抢一般从谢予安掌心抓走了那颗糖,指尖不可避免地划过他温热的掌心,带来一丝微妙的、让她瞬间想缩回手的麻痒感。

她迅速剥开糖纸,将那颗冰凉微甜的薄荷糖塞进嘴里。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腔里化开,顺着喉咙滑下,暂时压下了那股火烧火燎的痒意和疼痛。

她垂着眼,不敢看他,假装专注地盯着桌面,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妈的,好丢脸!

谢予安收回了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目光随意地扫过花房角落一丛开得正艳的粉紫色绣球花。

“嗓子不舒服就少说话。”他淡淡地补了一句。

裴星禾:“……”

她差点把嘴里的糖咬碎!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哦。”她硬邦邦地回了一个字,含着糖,声音含混不清。她决定贯彻“少说话”的方针,免得再被他气死。

尴尬的沉默再次蔓延。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花房里暖意融融,花果茶的香气袅袅升腾。如此舒适的环境,却因为两个心怀鬼胎(或者说,一个心怀怨气,一个心思不明)的人,而显得格外诡异和……浪费。

裴星禾百无聊赖地看着桌上的骨瓷茶杯,上面的花纹精致繁复。她其实有点渴了,但就是不想碰他倒的那杯茶。她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谢予安。他正靠在椅背上,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爬满绿色藤蔓的玻璃墙,侧脸线条冷峻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阳光勾勒着他下颌清晰的线条,喉结随着吞咽茶水轻轻滑动……

裴星禾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用力含着嘴里的糖。一定是低烧烧糊涂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的花房雕塑。

就在裴星禾快要被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对峙逼疯,考虑要不要找个借口溜走时,谢予安突然动了。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

裴星禾立刻警惕地看向他。

只见他走到花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矮柜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条……厚厚的、米白色的羊绒毯子?!

裴星禾愕然地看着他拿着毯子走回来,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那条带着阳光晒过般干净气息的柔软毯子,就轻轻落在了她的膝盖上。

温软的触感瞬间包裹住她的腿,隔绝了花房里微凉的空气。

“……”裴星禾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连嘴里的糖都忘了含。

他……他他他……又干什么?!

谢予安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语气依旧平淡得像在播报:“这里早晚温差大,容易着凉。”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节目效果。”

最后西个字,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裴星禾混乱的思绪。

节目效果!

又是节目效果!

提醒是节目效果!递糖是节目效果!现在盖毯子也是节目效果!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裴星禾猛地掀开腿上的毯子,“霍”地站了起来!

“谢予安!你够了!”她因为激动,声音带着破音,脸颊也因为低烧和怒气而烧得通红,“收起你这套虚情假意!什么节目效果!你就是想看我笑话是不是?!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的不适感在强烈的情绪冲击下被无限放大,双腿都有些发软。

谢予安抬起头看着她,眼神幽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没有因为她的爆发而动怒,反而微微蹙起了眉,目光紧紧锁在她因为激动而更加苍白的脸上。

“坐下。”他命令道,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不!”裴星禾倔强地站着,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眼前发黑的感觉更重了。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桌沿。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伴随着熟悉的、因为低血糖或情绪激动而产生的短暂耳鸣和心悸感——这是她的老毛病!

糟糕!

她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秒,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旁边软倒下去!

“裴星禾!”

一声低沉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的喊声响起。

预想中撞到冰冷花架或者坚硬地面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臂,在她身体完全失去支撑前,稳稳地、不容抗拒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捞了回来!

一股清冽冷杉混合着淡淡阳光味道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裴星禾惊魂未定,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那只手臂结实的小臂。她的额头抵在了一个温热的、带着心跳震动的地方——是谢予安的胸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隔着薄薄的毛衣布料,震动着她的耳膜。也能感觉到他手臂环在她腰间传来的温热力量和紧绷感。

裴星禾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怒火、委屈、怨气,在这一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过近的接触和身体的本能反应冻结了。

花房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她因为惊吓和眩晕而尚未平复的剧烈心跳。

头顶传来谢予安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的沙哑,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你的老毛病,还没好?”

裴星禾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她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的眼眸里。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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