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岛国首都机场被暴雨笼罩,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随时会坠落到航站楼的玻璃穹顶上。王修一行人刚下飞机,就被苏氏集团当地分部的黑色商务车接走。雨水在车窗上扭曲成诡异的纹路,像是某种未知的文字。
"奇怪,"李秋然划动着平板电脑,"气象预报显示今天是晴天。"她的左眼金环微微发亮,在昏暗的车厢内格外醒目,"而且当天的航空记录里根本没有异常天气报告。"
更诡异的是,当他们联系航空公司时,机组成员的记忆似乎被人动了手脚,完全不记得那场空中惊魂。空姐甚至笑着反问:"蜃龙?先生是在开玩笑吗?"
"这是'蜃'的能力。"李秋然从随身携带的金属箱中取出特制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呈现出不规则的尖峰,"扭曲现实认知,让目击者产生集体记忆偏差。"自从融合柳明月残魂后,她就能看破部分幻象,左眼成了天然的灵能侦测器。
楚雨晴泡在温泉池中,试图缓解长途飞行的疲劳。氤氲的热气中,青鸾火在她指尖流转,在池水里形成奇异的光带,如同活物般游动。"明天武林大会就开幕了,"她将湿发挽到耳后,"岛津家搞这么大阵仗迎接我们,肯定有大动作。"
苏沐雪的和服试衣会己经持续了两个小时。她站在落地镜前,纤细的手指抚平振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我搞到了明晚开幕晚宴的邀请函。"她转头看向正在调息的王修,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岛津健一郎会亲自出席,据说..."她故意拖长音调,"汪夫人也将露面。"
王修盘坐在榻榻米上,体内真气正在经脉中循环。听到"汪夫人"三个字时,他的气息突然一乱。额头龙角不受控制地刺破皮肤,金纹瞬间爬满全身。但这次,他惊骇地发现体内血脉运行轨迹与往常不同——原本纯净的金色纹路中,竟夹杂着丝丝黑气!
"不对劲。"他摊开手掌,尝试凝聚龙雀刀意。真气在掌心形成的金色小刀不再纯净,边缘处缠绕着诡异的黑雾,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息,"这里的天地灵气有污染。"
李秋然立即调出数据库进行比对:"东岛国近十年有三十七起'神秘生物目击'事件,"她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张模糊的照片,"全部发生在岛津集团设施周边。"她放大了卫星地图,"看这个图案。"
王修瞳孔骤缩——岛津集团总部大楼的俯视图,竟与灵鹭山秘境中的青铜巨门纹路一模一样!那些蜿蜒的线条组成了一种古老的阵法,似乎在无声地汲取着这片土地的能量。
深夜,王修独自站在日式庭院的枯山水前。白砂被月光染成银色,勾勒出波浪般的纹路。他尝试沟通体内躁动的血脉,却始终无法理解父亲信中提到的"玄武之力"究竟是什么。为何这种力量会与龙雀血脉产生如此剧烈的冲突?
"睡不着?"楚雨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一件松散的浴衣,发梢还滴着水珠,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突然,她瞪大眼睛,指着王修的后背:"你的背后!"
王修扭头,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触及那个位置。通过庭院中的石灯笼反射,他震惊地看到后背的金纹不知何时组成了一个陌生图腾——龟蛇缠绕,正是传说中的玄武形象!那图腾栩栩如生,蛇眸甚至随着他的呼吸而明暗变化。
"这..."楚雨晴忍不住伸手触碰,指尖的青鸾火自动与图腾产生共鸣。两人同时一震,某种古老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西大守护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混沌中相互厮杀的惨烈画面。天崩地裂,血雨倾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青龙的形象,分明就是龙雀的完全体!
"啊!"楚雨晴踉跄后退,浴衣散开大半,露出雪白的肩膀。正当王修慌忙转身时,拉门"哗啦"一声被拉开——苏沐雪端着茶盘愣在原地,目光在衣衫不整的楚雨晴和王修之间来回扫视。
"打扰了。"她面无表情地关上门离去,但王修敏锐地注意到她指尖泛白——那是她极力控制情绪时的习惯动作。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楚雨晴急追出去,浴衣下摆差点绊倒自己,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王修独自站在庭院中,背后的玄武图腾灼热异常。更糟的是,他清晰感觉到——这图腾正在吸收东岛国的某种气息,变得越来越清晰。每一次呼吸,都有无形的能量被吸入体内,与龙雀血脉激烈碰撞。
他抬头望向夜空,乌云不知何时散去,露出一轮血色的月亮。王修突然明白了什么,低声自语:"这不是污染...是召唤。"玄武图腾不是在吸收能量,而是在回应某个遥远存在的呼唤!
与此同时,岛津集团总部顶层的和室内,一个身着墨绿色和服的女人突然睁开双眼。她面前的水镜中,清晰地映出王修后背的玄武图腾。
"终于觉醒了..."汪雪芹——王修的亲生母亲轻抚水镜,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