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镇不大,回春堂是镇上最大的药铺,门面气派,药香浓郁。
凌九歌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裳,背着个小竹篓,走进药铺时,立刻引来了伙计审视的目光。见她年纪小,穿着寒酸,伙计脸上便带了几分怠慢。
“小丫头,抓药还是看病?” 伙计懒洋洋地问。
“小哥,我不抓药,也不看病。” 凌九歌脆生生地回答,努力让自己显得老成些,“我采了些药材,想问问贵店收不收?”
“哦?药材?” 伙计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这穷丫头能采到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凌九歌也不恼,小心翼翼地从竹篓里拿出那个布包,在柜台上摊开。
首先露出来的,是几株品相极佳的凝血草。叶片完整肥厚,暗红纹路清晰,根须带着新鲜的泥土,散发着浓郁而纯正的药香。
伙计漫不经心的目光瞬间凝固了!他在这药铺干了五六年,眼力还是有的。这凝血草…品质也太好了!简首像精心培育出来的!
紧接着,凌九歌又拿出了几颗青中透黄、圆润的清灵果,一股提神醒脑的淡淡果香随之弥漫开来。
伙计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清灵果不算罕见,但品相如此完美、香气如此纯净的,他也只在掌柜珍藏的样本里见过!
最后,凌九歌拿出了一个小布袋,解开绳子,露出里面金灿灿、粒粒如玉、散发着温润光泽的地元麦粒。
“这…这是何物?” 伙计彻底懵了。麦子?可这麦子…看着也太不一般了!那色泽,那度,他从未见过!
“这是我家祖传的‘玉麦’,” 凌九歌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瞎话,“产量极低,但味道极好,吃了能强身健体。小哥,你看这些…贵店收吗?”
伙计咽了口唾沫,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了笑容:“收!收!当然收!姑娘您稍等,这…这我得去请我们掌柜的来掌掌眼!” 说完,一溜烟跑向后堂。
不多时,一个穿着青色绸衫、留着山羊胡、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回春堂的掌柜,姓孙。
孙掌柜目光如炬,一眼就锁定了柜台上的东西。他先是拿起凝血草仔细端详,又闻了闻,眼中精光闪烁:“好!品相上乘,药力充沛!难得的好货!” 接着又拿起清灵果,更是连连点头:“灵气十足!好!好!”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袋地元麦粒上,神情变得无比凝重。他捻起几颗麦粒,放在手心仔细观看,又凑到鼻尖深深一嗅,甚至用指甲掐开一粒,观察内里的质地。
“这…这麦粒……” 孙掌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姑娘,你这‘玉麦’,从何而来?”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凌九歌。
凌九歌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镇定:“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几株,种在深山里,今年好不容易才结了这么点穗子。” 她把“祖传”、“深山”、“稀少”几个关键词咬得很重。
孙掌柜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但凌九歌眼神清澈,一脸坦然(装的)。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小姑娘,你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凝血草和清灵果,老夫按市面最高价收。这‘玉麦’嘛……” 他顿了一下,眼中精光闪动,“老夫愿出十两银子一斤!如何?”
十两银子一斤?!
凌九歌心中狂喜!要知道,普通上等精米也不过几十文一斤!这简首是天价!但她脸上却露出犹豫和一丝“不舍”:“掌柜的…这玉麦是我家祖传的宝贝,总共就收了这么两三斤…十两…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