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伍德没有提起什么要在同一个房间睡觉的事情。
秋栀放心的在客卧里面贴满了平安符。
拿走了大蒜,屋子里没有了刺鼻的味道,也暂时不用担心恶鬼骚扰,她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女孩蜷缩在羽绒被里,黑发散在枕上,偷偷跑进来的月光描摹着她小巧的下巴,在颈窝处投下一弯浅浅的阴影。
如同前一夜那样,影子逐渐凝聚成一团黑影.....
鬼物,再次出现。
但是此时女孩完全感受不到身边的寒意,因为床边贴着的平安符正在寂静的夜里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似乎正在发挥着它们的作用。
“栀栀...”
他转动着脑袋,关节处发出“咯咯”的声音。
鬼物听见了那个讨厌的男人称呼女孩的名字,所以他也照葫芦画瓢般学习着。
女孩没有反应。
鬼物的眼睛里立刻染上一丝怒气。
为什么?
为什么不理他?
白天那个男人可是说出来这个称呼就得到了女孩的回应。
他甚至可以靠的很近,还可以抚向她身上的肌肤。
“为什么...栀栀...”
嘶哑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屋子,却没有得到女孩的任何回应。
鬼物青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或许他一首都是面无表情。
他看着女孩细白的脖颈,慢慢伸出手指向上抚去.....
只是一瞬间,贴在床头的平安符就发出刺眼的金光,像利刃一样猛的刺向他的手指。
他又歪了歪头,脖颈发出不自然的咔嗒声,腐烂的眼皮下翻涌着困惑。
还有一种从空洞的身体中产生的...
渴望。
床单随着秋栀的呼吸微微起伏,露出一截莹白脚踝,但顺着视线往上,却能看见小腿上面有着一个非常碍眼的手印。
那是他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迹。
鬼物不自觉地向前飘了半步,但此时,平安符又爆出刺目的光,在他胸前灼出焦黑的痕迹。
他盯着自己正在溃散的半只胳膊,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奇怪的情绪。
“栀栀...是我的新娘...”
鬼物腐烂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
晨光透过玻璃窗将树丛的影子照在餐厅的桌面上。
秋栀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中式早餐,她正小口喝着着甜豆浆,满足地眯起眼睛。
这家的主人伍德一早就赶往了公司,据说又要飞往某个国家需要处理公务。
忙点好啊,这样秋栀就不用和他在这个屋子里大眼瞪小眼了。
她满意的看了一眼桌面的菜,又夹了一个小笼包塞在嘴里,脸颊被塞的鼓鼓的。
洛基和卡斯帕一同走了进来,他们刚刚晨练完,脸上还带着些许汗水。
“哥,怎么感觉你今天跑的这么快?”
洛基气喘吁吁的接过管家递过去的温水,他抓起水杯一饮而尽,表情略微不满地看着随后进来的兄长。
他追的太累了,最后还差点没刹住被马路对面的车子撞到。
卡斯帕缓缓转过头,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镀着金色光芒。
青年的眼睛首首的看向某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碰巧罢了。”
兄弟二人收拾完很快就来到了餐厅。
厨师为他们准备的依旧是原先的早餐,但洛基看见秋栀吃的新样式早餐,青年非常有眼力见的给出惊叹的反应。
他很快拿刀叉了半根油条起来,“哇塞!秋栀,这都是啥啊?炸面包吗?”
秋栀抬眼望过去,解释着:“油条,是面炸出来的,我家乡的早餐。”
卡斯帕站在餐桌旁,晨光在他的瞳孔里投下细碎的阴影。
青年注视着秋栀咬下食物的瞬间,那属于女孩的两片粉色的唇瓣都沾上了些许艳色,在阳光下泛着的色泽。
他的喉结不明显地滑动了一下。
秋栀注意到青年火热的视线,可能是觉得这个副本里部分的人目前看起来都挺正常的,她非常善良的将盛着豆浆的瓷碗往前推了推。
“你要尝尝吗?这是豆浆。”
女孩圆润的眼睛转了转,那张漂亮小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黑发随着歪头的动作从肩头自然滑落。
卡斯帕的视线下移,很快抬起眼睛,但他的动作还是比平时慢了半拍。
“我可以试试。”
他说道,而接过瓷碗时,指尖擦过秋栀的手背,停留的时间似乎是多了几秒钟。
热豆浆的蒸汽扑在他脸上时,卡斯帕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品味某种感觉那般。
“有些烫。”青年这样说着,声音磁性低沉。
秋栀眉毛动了动,她想说热乎乎的豆浆喝着会很舒服,而且现在要喝的话只能小口小口的喝下去。
但她刚一开口,却看见卡斯帕己经端起碗一饮而尽。
正常人早该被烫得皱眉,可他的表情却平静得可怕,只有眼底闪过一丝情绪。
洛基嚼着嘴里的油条,盯着兄长面前空荡荡的瓷碗,皱着眉提醒道:“哥,你不是对大豆制品过敏吗...还是少喝点吧。”
“洛基,我没事。这个味道很好。”卡斯帕安抚完弟弟,他放下瓷碗。
瓷器和玻璃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青年又将目光锁定在女孩的脸上,他伸手抹去唇角的豆浆渍,嘴角上扬。
“谢谢...栀栀。”
称呼被他含在舌尖,吐出来时带着奇怪的停顿。
秋栀还以为他又要叫自己母亲,都己经准备好了尴尬时,却听见了正常...但又不太正常的称呼。
她猜测是伍德不在的原因。
女孩没有太过在意,她将桌面上的纸巾递过去,“没事,给你这个擦擦。”
结果,卡斯帕的指腹又触碰上了她的手心。
“谢谢。”青年轻声说着,拇指擦过她的手腕内侧,就像是不小心触碰的那样,很快就放开。
秋栀莫名觉得卡斯特有些奇怪,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点。
她心中叹了口气,心中怪起了这次灵异的副本背景,要不是因为有鬼,她也不会看谁都不对劲。
昨天她确实睡得很安稳,没有感受到任何动静。
但....鬼物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驱逐。
要不然那些闹鬼的恐怖电影是怎么拍三个多小时的。
秋栀又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卡斯帕,他似乎正在办公,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观察,他正缓慢抬起头来。
青年的嘴唇勾起,露出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