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兰在无颜馆的书桌前看着书,身上的衣服己经换成了白色的常服。和白天穿的骑装服,看起来更加的温婉,多了些女子的柔情绰态。在暖色的焟光下,像天宫里的女神般琼容玉貌。
青鸾拿了件玉色的披风,轻轻的对陈南兰说:“小姐,夜色己深,属下给您拿来了披风”。
陈南兰把披风披上身,轻轻的对青鸾说:“我这没事,你也去安寝吧”。
“是"。然后青鸾轻轻的行了福礼,出门把门轻轻的合上离开了。
陈南兰拿着书,移步到窗前的软榻上坐着,如果你仔细看,她手上的书,半天了没翻一页,显然身在曹营心在汉。陈南兰自己也发现自己在走神,于是放下书,走到窗边的美人靠坐着,头枕着手臂,望着眼下静谧安宁的夜月。恍恍惚惚又突然惊觉,上一次身死己经隔世,这一世的她好好的,真真实实的活着。心里既庆幸又茫然。她抬头看着天上如玉盘的月亮,在挣脱开云层时,天地间顿时霜华满天。陈南兰心有所悟,身随心动,轻轻一跃就来到卧龙书院摘星楼的屋顶上,拿出带在身上的竹笛,吹起母亲教她吹的曲子《小满》。
曲子里有深深的思念,有离别的不舍的忧伤,有不服宿命的挣扎,…陈南兰把各种思绪都通过笛声,表达出来。让闻笛声者,也不免惆怅忧伤泪下。突然在卧龙书院里的方向传来古筝的声音。跟陈南兰的笛声和在一起。曲风由先前的悲悲切的,慢慢的被带着转向轻快的,开阔的境意。陈南兰的心绪也不由转变过来,她笑了一下,笛子和着古筝,渐渐的激荡的曲子,让她心里突然有了手握一剑,去赴前程风雨的勇气。
陈南兰站在摘星楼的最高处,因为心情的霍然开朗,望着天上明晃晃的月亮。只是
明月依旧,何来怅惘,
闻曲声,云深夜未央。
次日,陈南兰在晨辉晓露之际醒来,身穿正红色的便服,在无颜馆的小花园的空地上练武。因为场地小,就把武器换成树枝。原本暖暖在走廊的美人靠上坐着看书,结果被拿着树枝,练剑法的陈南兰给吸引了过来,结果眼见温如月端着一个托盘,也来到了暖暖的身边,托盘上放着一方毛巾和一杯水。显而易见是要给陈兰南的,温如月把托盘放在身边的石桌上,满眼冒星星的看着陈南兰练武。
温如月边看边兴奋的叫好着:“好,太好看了”,“兰兰姐太厉害了",“兰兰姐收徒吧,收徒吧,我要加入”。
青鸾站在台阶上,被温如月艳慕的样子给逗得首乐。
陈南兰合掌收势,结束了晨练。温如月见了,赶紧拿起托盘上的毛巾,连跑带跳的要送给陈南兰。结果不知道是谁比她快一步,还绊倒了她,把毛巾送到陈南兰面前。
陈南兰挑了挑眉,接过了李白手中的热毛巾,擦了擦额头和手上的汗,把毛巾还给了李白。然后戏谑的看她们俩一眼,转身欲上台阶。还来不及爬起来,还趴在草地里一脸灰的温如月,正要起来给李白一头的炒田螺吃。只见李白的求生欲满满的,先反应过来,立马蹲下,像手拿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的,扶起温如月说:“可爱的如月小姐姐,脸有点灰,快起来,叫青鸾姐姐帮你擦"。
起来的温如月,见自己一身微瑕,插着腰,然后用右手指着李白一下说:“小李,给我等着,有空再来收拾你”。
李白矮着身说:“好的,好的,小李子知道了,快去吧”。温如月气势汹汹的跟着走了。
暖暖笑着说:“月月好可爱"。
陈南兰点头附和说:“像个小太阳”。
李白不认可的说:“匪里匪气的"。他刚说完,就收到了两道护短的目光,就赶紧改口说:“可爱,非常可爱"。
这时温如筠从无颜馆的门口进来说:“李白,你这外男怎么在后院?”
李白拿出一封信说:“我帮陈将军跑腿,送信给小姐的”。
顶着温如筠狐疑的眼神:“李白把信送给了阿玉",然后低头躬身的等着。
陈南兰接过信,并打开看,她一目十行不一会儿就看完了,把信收好对李白说:“小李,帮忙跟陈叔叔说,午时一刻到迎宾阁的凌云亭一聚,我找他有事”。
李白像家仆一样躬身回道:“是,小姐”行了一礼,然后退到一旁,离开无颜馆。
陈南兰和暖暖向温如筠行了个礼,温如筠回了礼就说:“老祖宗说,今早不用去给她请安,让我带你们去逛早市,吃早饭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陈南兰看了一眼身上的装扮说:“表姐,稍等一下我,我去更衣便来”。
温如筠往美人靠上端端正正坐下,丝毫不见刚刚母老虎的样子。
“去吧,不着急”。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温如玉高兴的从远处跑来说:“来了,来了,我来了,还好赶上了”。
陈南兰回到内室,只见姜姜刚把手上的托盘放桌上,见陈南兰回来,行了一礼问:“小姐,这是您外祖母送来的一套衣裙,换上吗?"
她走到桌边,手小心的捻着裙子的一角,低头弯腰的闻了闻,惊喜的笑了起来。
“外祖母太贴心了,就穿这套"。陈南兰边说边往浴房走去,眉眼有藏不住的欢愉。
不一会儿,陈南兰来了。
“快看!兰兰姐,今天很美”。
温如月惊艳的猪叫声,引得大家看向陈南兰。
“炉边人似月,晧腕凝霜雪"。
温如筠轻轻的牵起陈南兰的手,轻佻的牵到脸上贴贴。
“今日我便是姑娘的护花使者,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出发”。
姑娘们被逗得,笑得合不拢嘴。笑声都惊到了树上的小虫小鸟们。
温如筠带着大家往书院的南门去,因为书院的南门外正好就是卧龙书院最热闹的街之一。
快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的喜庆的红色。有卖绿植和鲜花的,有卖糖水和甜糕的,也有卖对联和灯笼的等等应有尽有。
陈南兰一行人,在大表姐的带领下,来到八市卖吃食的街上。他们很快就在一家卖粥和胡饼的摊位上坐下。
“他们家的粥和饼子,都很好吃,你们也试试,我常常在这吃”。
大表姐熟稔的跟摊位上微胖的女子:“老板娘,先来八个饼子和4碗粥,不够再点"。
“马上就好,温小姐先招呼小姐妹们,稍坐片刻"。
很快,老板娘满面笑容的端来了,香酥可口的胡饼。转身又端来西碗热气腾腾的粥,又端来几碟的小菜,拿上碗勺。
陈南兰一行人,见着这一桌香气西溢的食物,不等老板娘离开,就开吃了。个个一口饼一口粥的,吃得好不爽快,但除了暖暖外。
吃着吃着,陈南兰突然间感觉,有一道冷冷的凶光在盯着自己。她起身,正要动手解决时,只见街对面楼上的凶手,被一个小少年给劈晕了。正站在楼上灿烂的笑着,向陈南兰招手。
“姐姐,可以请我吃两饼吗”。
“可以,来吧”。
“那这个人呢?"
小少年一手提着晕过去的人,一边从楼上飞身而下。
“交给我的人”
青鸾在陈南兰的示意下,用绳子把凶手的手绑住,提起带走。
一行人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温如筠赶紧拦大家的好奇心。
“好了,回去再说,粥都快凉了,小弟弟,可还要吃些别的”。
“不用了,谢谢姐姐”。
小少年对温如筠边笑答着,一边拿起胡饼,用油纸包住,小心的放进挎包里。然后才拿起另一个,慢慢的吃着。
温如月看了。
“这是给你自己打包的吗”?
“是的"。
小少年把口里的东西吞下去才说。
“那你是离家出走了,没银子花了吗?”
暖暖怜爱的看着小少年感。心想他才大弟弟几岁。
“不是的,姐姐们,我是昆仑派的门内弟子,下山历练,不是离家出走"。
几个人一致怀疑的看着小少年。
少年无奈的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给陈南兰。
陈南兰接过玉牌,是一块黄金玉牌,非常漂亮的稀有玉。而且拿在手上,让人有种神清气爽,舒适的感觉。陈南兰把玉牌正面反面看了一下,拿给温如筠看。
“你叫阴长生?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什么叫杀人夺宝?这么好的玉牌说拿就拿出来了”。
阴长生右手一挥,玉牌就回到了他手里。
众人错愕的看着阴长生,只见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牌。得意的很。
“姐姐,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我看你腰间的那块玉佩,也很不错,原来传闻是真的”。
陈南兰疑惑的把玉佩递给阴长生。
温如筠赶紧打断阴长生的话。
“不如请小友到温家再继续聊,这里人多眼杂的"。
阴长生抱歉的揖了一礼。
“对不住姐姐们,是我思虑不周,那走吧”。
温如筠带着阴长生往温家走。
陈南兰突然想起,她接过玉佩时,陈叔叔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就叫对身边的阿玉轻声说。
“阿玉,你去把陈叔叔也找来”。
阿玉点点头,去办事了。
众人因为玉佩的事,崖在心上,所以都麻利的往回走。
等到了花厅,陈叔叔和阿玉己经到了。
大家各自分宾主坐定。
阴长生环视了一周,见到了陈墨羽,看他欲起身行礼,悄悄的用左手施力,让陈墨羽动弹不得。众人也不由的觉得心口沉闷
他起身向陈墨羽行礼。
“晚辈阴长生,见过陈将军,陈将军可还记得晚辈,我们在后山一起捉过鱼"。那时阴长生也是用的这个名字和样子。
陈墨羽听了,了然的点点头。
“好久不见,长生小弟”。
“两位可否,稍后再叙旧?我们想知道玉佩的事”。
温如月向他们轻轻福了福礼,不稳重的说。
“江湖上传言。得此玉佩者得天心城城主之位,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