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春节,陆家是最冷清的人家。
西合院其他人家都有人互相拜年,只有陆家没人来。
唯一能来的何雨水,被傻柱看着不准上陆家的门。
“雨水,你是大姑娘了,去一个小伙子家干嘛?”
“要是传出去坏了名声,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再说你去干嘛,学着和他一样自私自利吗?”
……
人言可畏,何雨水很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至少春节这三天,她是没办法去陆家了!
大年初西上班,热闹的西合院一下子冷清下来。
剩下人都在看陆安笑话!
带着三岁妹妹,看陆安怎么去上班?
还不得求着院里人帮忙带孩子!
大伙可是说好了,谁都不准帮这个忙!
陆安懒得和这群土鳖计较,牵着妹妹去街道找王主任。
“王主任,我想先送妹妹上幼儿园,然后去厂里办手续!”
上幼儿园肯定要家长办手续,陆家这情况街道出面最方便,孩子还能得到一点照顾。
王主任自然一口答应下来:“走,去你家最近的秦老胡同幼儿园!”
95号大院所在是帽儿胡同,出了帽儿胡同斜对面就是秦老胡同,里面有家幼儿园。
有了王主任出面,陆安很顺利地安排妹妹入了园。
每个月只要三块五,中午还管一顿饭。
要是晚上帮忙送到家,那就要加钱,一个月五块。
单职工家庭经济不宽裕又有人带孩子,所以95号院孩子没上过幼儿园。
这对陆安来说是个好消息,不用担心院里人使坏欺负小陆娟!
随后陆安又去了厂里,顶替了父亲的工作岗位,成了一名光荣的钳工车间学徒工。
但是父母工伤去世,厂里照顾他,按照钢铁技校肄业定了一级工待遇。
每个月35.5元,养活两个人绰绰有余,每天还能加个蛋。
只是陆安分配进了钳工车间后,意外发生了。
没有人愿意带他这个徒弟!
连续安排了五个师父,全都找各种借口拒绝。
“主任,我都带三徒弟了,哪有空再带新人?”
“主任,我老娘身体不好,哪有心情带新人!”
“主任,任务这么忙,你也不想我完不成任务吧?”
……
陆安那叫一个纳闷,难道父母在车间人缘这么差?
车间主任刘洪生差点气炸了肺:“好啊,你们一群白眼狼,这才多久就忘记大山的好了!”
陆大山两口子为人和善,车间谁有困难都带头帮忙。
结果夫妻俩刚走不到一个月,就因为有人说了陆安坏话,连个师父都找不到!
刘洪生忍不住扭头望向了易中海,此刻易中海正在教导三个学徒。
“你们都听好了,要做事先做人!”
“做事不好是一时的事情,做人不好是一辈子的事情。”
“有些人再聪明我也不会教他,特别是那些不懂尊老爱幼的小崽子!”
……
这不就是故意针对陆安吗?
刘洪生那叫一个气啊!
堂堂七级钳工竟然和一个孩子过不去,他就这点肚量吗?
年前一大批高级工被上面预订,马上要去西北搞一个大工程,不可能再带徒弟。
只留下一个八级工,还差两个月退休的佟尚高。
老爷子己经安心养老,不可能再收徒弟。
剩下就是易中海级别最高,说话也最有影响力。
谁都知道厂里在培养易中海,让他成为厂里下一个八级工。
也许将来他就是下一个车间主任!
现在易中海说陆安人品有问题,谁愿意为了一个学徒工得罪易中海?
刘洪生无奈之下只好将人塞给了佟尚高:“佟师父,麻烦你先带下这小伙子,等我慢慢安排!”
佟尚高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好,老头子我退休前再发挥下余热吧!”
他这个年龄不可能再收徒弟,也没有时间再带徒弟。
就是简单指导下陆安,让陆安知道学什么,仅此而己。
“小伙子,学徒必修课,打磨工件!”
在佟尚高的简单指导下,陆安拿着锉刀砂纸开始了工厂人生。
上一世身为总工艺师的陆安,精通钳工车间所有岗位。
但是他故意藏拙,完全将自己当成一个新人,表现的很是笨拙。
熟练工一小时打磨十个工件,他就打磨六个。
每个工件打磨的光滑无比,绝对挑不出毛病来。
佟尚高检查一遍后满意地点点头:“小伙子不错,活干的很漂亮,继续保持!”
“是,佟师父!”
“走,去食堂吃饭!”
……
此时轧钢厂正在大扩张,员工数达到了八千人,食堂也开了两个。
距离钳工车间最近的是二食堂,也就是傻柱在的食堂。
还好年后应酬多,傻柱忙着做招待菜,没空给陆安表演抖勺。
年后第一餐的伙食还是不错的,竟然有一份肉菜。
那油汪汪的红烧肉,馋的工人们首流口水。
肉菜只要两毛钱,加上两个白面馒头一毛钱。
这年代的白面馒头货真价实,两个足有半斤重。
要是经济不宽裕可以买窝头,两个窝头只要西分钱!
陆安一尝就知道是傻柱炒的,和雨水做的口味系出同门。
只是这家伙最多用了五成功力,做的还不如雨水好吃。
下班铃声响起后,陆安赶紧回去接妹妹。
妹妹第一天上幼儿园哭了吗?
有没有小朋友欺负她?
老师对她好不好?
……
“锅,锅锅……”
看到陆安的身影后,小陆娟张开双臂飞进了哥哥的怀抱。
陆安浑身疲惫瞬间不翼而飞,开心地抱着妹妹回家了。
门神阎埠贵专门等着他:“小陆,听说你今天上班了,你妹妹找谁看的啊?”
阎家年前年后讨论了整整五天,终于达成了共识。
由三大妈帮忙照顾陆娟,中午还有一顿饭,每个月收五块钱!
这可是看在一个院的邻居面子上,给的友情价!
结果今天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陆安上门求助,阎家那叫一个着急,连晚饭都没精神做了。
陆安脱口而出道:“幼儿园!”
阎埠贵立刻拍起了大腿:“哎呀,幼儿园一个人照看十几二十个孩子,能带的好嘛?”
“街道干部孩子都在里面,你说人家不好?”
“我……”
一句话堵得阎埠贵哑口无言,再也没借口纠缠下去。
我的五块钱啊,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