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陈情令成为恶毒小师妹

第十五章:怀桑,你得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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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成陈情令成为恶毒小师妹
作者:
沉眠枫林
本章字数:
6406
更新时间:
2025-06-10

霸下堂。

厚重的玄铁大门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窥探。空气里弥漫着沉水香冰冷的余韵,混合着玄铁和皮革特有的、沉重肃杀的气息。巨大的玄铁书案如同冰冷的棺椁,上面摊开的北境舆图,山川河流都用凌厉的朱砂勾勒,仿佛浸染着未干的血。

聂怀桑站在书案前。

他换下了那身沾满血污泥污的灰布仆役服,穿着一件半新的、料子尚可的靛蓝长衫,头发也用一根素净的玉簪整齐束好。脸上洗去了污垢和血迹,露出原本清秀却过分苍白的轮廓。虎口和手指上缠着干净的布条,隐隐透出血迹。

但洗不去的,是骨子里透出的某种东西。

曾经笼罩全身的懦弱和惊惶,如同被狂风卷走的浮尘,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的、如同深潭水底暗流般的平静。细长的眼睛里,没有了泪光,没有了茫然,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专注,瞳孔深处,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淬火后玄铁般的冷硬光泽。

三个月。炼狱般的三个月。

从账房里绝望的算珠声,到演武场上劈开木桩的狠绝,再到黑市巷道中用染血的算盘残骸砸碎偷袭者头颅的冰冷……骨头缝里的火,被那个如同修罗般的少女,硬生生烧了出来,锻打成型。

他微微垂着眼,看似恭顺地站着。但挺首的脊背,沉稳的呼吸,以及那双手——一只缠着布条的手自然垂落,另一只则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着腰间——那里,空荡荡的。那柄描金折扇,连同它暗藏的淬毒玄铁扇骨,都被收走了。

聂明玦端坐在巨大的玄铁大椅上,如山岳般沉默。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样东西。

不是霸下刀。

而是那根。

那根从描金折扇里抽出的、淬着幽蓝暗芒的玄铁扇骨!

冰冷沉凝的玄铁,在他粗粝宽厚的指间缓缓转动,幽蓝的毒芒在沉水香冰冷的烟气中若隐若现,如同毒蛇的瞳孔。与他那魁梧如山、充满纯粹力量感的身形形成一种诡异而极具压迫力的反差。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玄铁锁链,沉甸甸地落在聂怀桑身上。鹰隼般的眸子里,不再是三个月前在霸下堂初见时的暴怒和失望,也没有演武场上那微不可查的一点赞许。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北境冻土般难以撼动的平静,和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重的审视。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许久。

聂明玦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霸下刀归鞘时那一声沉闷的撞击,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书房死寂的空气里,也砸在聂怀桑骤然绷紧的神经上:

“怀桑。”

两个字,唤得平静无波。

聂怀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垂下的眼睫抬起,平静地迎上大哥的目光。

聂明玦看着弟弟眼中那片深沉的、不再有丝毫懦弱的平静,看着那瞳孔深处隐约跳动的、被强行锻打出的冷硬光泽。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缠着布条的手上,仿佛能穿透布料,看到那些被算盘木刺扎破、被刀柄磨裂、最终染上人命的伤口。

“你很棒。”聂明玦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这三个月……爹娘在天之灵,必当欣慰。”

聂怀桑的呼吸猛地一滞!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爹娘……欣慰?他眼前瞬间闪过母亲温柔却早逝的容颜,闪过父亲临终前看向他那无奈又忧虑的眼神……这三个月的地狱……换来一句“欣慰”?

然而,不等他心中翻涌的情绪落下,聂明玦的声音陡然转沉,如同寒流突降:

“若是未来有一天……”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首刺聂怀桑的灵魂深处,“大哥我也死了……”

聂怀桑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这聂氏不净世,这不净世,这柄霸下刀……”聂明玦的声音如同重锤,一字一顿,清晰地敲打在聂怀桑的耳膜上,“就必须由你!聂怀桑!担着!”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分量!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聂怀桑的咽喉!

担着?

如同山岳崩塌般的重压轰然降临!聂怀桑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大哥……死?他担着聂氏?担着霸下刀?这念头如同天方夜谭,却带着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现实感!三个月的地狱让他脱胎换骨,但让他去担起整个聂氏?!那重压足以瞬间将他碾碎成齑粉!

巨大的恐惧和本能的抗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摇头,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嗬嗬声。

“但是!”聂明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打断了聂怀桑所有的惊惶!

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住聂怀桑瞬间惨白的脸,眼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沉重的托付,有深切的忧虑,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现在——”聂明玦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玄铁铸就般的规则力量,重重砸下:

“怀桑,你得藏拙!”

藏拙?!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聂怀桑的脑海!

他眼中那刚刚被三个月地狱锻造出来的、深沉的平静和隐约的锋芒,瞬间冻结!如同沸腾的岩浆被瞬间投入九幽寒冰!

藏拙?

为什么?!

他刚刚才从烂泥里挣扎着站起来!刚刚才用血和痛证明了自己不是废物!刚刚才在那修罗般的少女眼中看到一丝……近乎认可的东西!他骨头缝里的火还在烧!那淬毒的扇骨还在大哥指间泛着幽蓝!他刚刚学会亮出獠牙!刚刚学会用最狠的方式活下去!

现在……藏拙?!

聂怀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柄染血的黄梨木算盘碎裂时木屑刺入手掌的触感,感受到黑市巷道里用算盘梁砸碎头颅时那粘腻温热的触感和骨头碎裂的闷响!那些东西,难道……都要藏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在面对大哥时,流露出一种近乎质问的、强烈的不解和抗拒!

聂明玦将他眼中的挣扎、不解和那丝被强行压下的锋芒尽收眼底。他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只有一片更深沉的、如同冻土般的平静。

“那个女孩……”聂明玦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要走了。”

轰!

如同又一记重锤砸在聂怀桑的心口!

宋辞安……要走了?

那个将他从烂泥里拖出来,用最残酷的方式点燃他骨头里的火,教会他用算盘劈开木桩、用扇骨淬毒、用染血的凶器自保的修罗少女……要走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失落和更深恐惧的冰冷洪流,瞬间冲垮了聂怀桑刚刚筑起的心防!三个月地狱般的光影在他眼前疯狂闪回!那双深潭般的、总是冰冷平静的杏眼……她……要走了?为什么?是因为他……还不够吗?

聂明玦看着弟弟眼中瞬间翻涌起的惊涛骇浪,看着他脸上褪去的血色和那丝重新浮现的、被强行压制的脆弱。他缓缓放下手中那根淬毒的玄铁扇骨,冰冷的幽蓝光芒在玄铁书案上投下一小片诡异的阴影。

“她教你亮出獠牙……”聂明玦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北境冻土下冻结的巨石,“教你如何用最狠的方式,在绝境里撕开一条血路,活下去。”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穿透了厚重的墙壁,仿佛看到了那个正在收拾行囊、准备悄然离去的、单薄却异常决绝的少女身影。

“她做得很好。”聂明玦的声音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什么,只有一种沉重的陈述,“好得……出乎我的意料。”

“但现在……”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聂怀桑身上,变得如同最冷的寒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残酷的教导:

“该我教你了。”

聂怀桑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被拉满的弓弦!

聂明玦缓缓站起身。魁梧如山的身躯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他绕过巨大的玄铁书案,走到聂怀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脱胎换骨却又无比脆弱的弟弟。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重塑山河的力量,清晰地敲打在聂怀桑的灵魂上:

“管家之权,如何运筹帷幄,掌控不净世内外命脉,令行禁止。”

“权谋之计,如何洞察人心,纵横捭阖于仙门百家,借力打力。”

“宗主之姿……”他顿了一顿,目光如同最重的烙铁,狠狠烙印在聂怀桑眼中,“如何不怒自威,如何藏锋敛锐于谈笑间,如何……”

聂明玦俯下身,凑近聂怀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北境最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冰冷的铁锈味和一种洞穿世事的沉重智慧:

“如何把獠牙……”

他的目光扫过书案上那根泛着幽蓝毒芒的玄铁扇骨,又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未来无数诡谲的风云和暗藏的杀机。

“藏进……”

“锦绣山河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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