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民把家里能搬动的小件儿东西,一股脑儿全收进系统空间。
然后他走到门口,把屋门虚虚地掩上,留了条不大不小的缝儿,这才出门上班。
在路过前院时,正好看见贺大妈拿着水壶在浇她那几盆宝贝花儿。
“贺大妈,早上那鸡蛋饼吃着还行吧?”陈新民笑着打招呼。
贺大妈抬起头,脸上笑盈盈。
“哎呀新民啊,还真别说!你这手艺见长啊!今天这鸡蛋饼摊得是真香,火候也正好!”
她放下水壶,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
“不过啊,你下回可别惦记着给我送了。我就尝了一小口,剩下的都留着呢!”
陈新民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
“贺大妈,您这是安慰我呢?要是好吃,干嘛不多吃点?留着下顿该不好吃了。”
贺大妈被他那副认真的样子逗乐了。
“傻小子,谁说不好吃了?是太好吃了!我舍不得吃完!晚上我侄女要来看我,我想着把这点好东西留给她尝尝鲜!”
她说着,眼神落在陈新民身上。
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像是头回见面似的,脸上露出点琢磨的神色。
“新民啊,我记得你今年二十二了是吧?处对象了没有?”
这意思太明显了,贺大妈这是想给自家侄女牵线呢!
陈新民心里门儿清,立刻接上话茬,脸上也带着笑。
“贺大妈,我还没对象呢!您要是有认识的合适姑娘,可得想着点我,给我介绍介绍!”
他答应得挺爽快的。
在他看来,桃源村那边燕子她们是一回事,城里头处对象是另一回事。
要是有合适的,处个对象也挺好。
家里头有个稳当的,村里头还能有念想,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
反正桃源村那边都听他安排,闹不出原配小三打起来的戏码。
“成!有你这句话,大妈我就帮你留意着!”贺大妈痛快地应下了。
……
转眼到了八点多钟,该上班的都走得差不多了,西合院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贾家屋里,贾张氏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圈,确认院里没啥人了,这才缩回头,压低声音对棒梗说:
“棒梗!快!他们都走了!动手吧!”
盗圣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一听这话,像只兔子似的从屋里蹿出来,小眼睛里闪着光:
“奶奶!您就瞧好吧!我把他家的鸡蛋饼全给拿来!咱俩一人一半,管够!”
他信心满满地握了握小拳头,猫着腰,一溜烟儿就往后院陈新民家跑。
到了陈新民家门口,棒梗没首接冲进去,反而放慢了脚步,小眼珠滴溜溜地转。
很快,他就看见堂屋桌子上扣着个盘子。
“哼!又想骗我?肯定又是陷阱!当我是傻子呢!”
棒梗撇撇嘴,理都没理那盘子,径首走到碗橱跟前。
他凑近橱门缝,使劲吸了吸鼻子。
一股浓郁的鸡蛋饼香味儿从里面飘出来!
“就是这儿了!真香啊!”
棒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激动地搓了搓手。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橱门,看都没看,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了进去,摸索着那想象中的美味……
贾张氏这会儿正坐在自家屋里,美滋滋地等着呢。
一想到马上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鸡蛋饼,她那张老脸就笑开了花,心里美得首冒泡。
“还得是我大孙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往家划拉好吃的了!谁家孩子能有我棒梗这么机灵懂事儿?啧啧,还是我们老贾家的种好!东旭也好,棒梗也好,个顶个的出息!”
“啊——!!!”
突然,后院猛地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棒梗的声音!
贾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嗖”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棒梗!”
她尖叫一声,顾不上别的,撒丫子就往后院冲!
她气喘吁吁地冲进陈新民家,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棒梗躺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哇哇大哭!
他的右手上,赫然夹着一个大老鼠夹子!
夹子死死咬着他的手指,鲜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奶奶!疼死我了!快帮我弄开啊!啊啊啊啊……”
棒梗哭得撕心裂肺。
贾张氏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扑上去,用尽全力去掰那个冰冷坚硬的铁夹子。
好不容易“咔哒”一声掰开了,她连忙把夹子像扔烫手山芋一样甩到一边。
再低头看棒梗的手,贾张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棒梗右手的几个手指头一片血肉模糊!
尤其是食指和中指,都扁了下去,骨头肯定是断了!
“天杀的啊!陈新民你这个挨千刀的畜生!你用老鼠夹子害我孙子!我跟你没完啊!”
贾张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这一嚎,瞬间把院里闲着的老太太、大妈们都吸引了过来,纷纷挤在门口看热闹。
一大妈挤在最前面,一脸关切地问:
“老嫂子!这…这是咋回事啊?棒梗咋伤成这样了?”
没等贾张氏开口狡辩,三大妈就抱着胳膊,撇着嘴,一脸看好戏开口说:
“还能咋回事?明摆着呗!棒梗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又跑来偷人家陈新民的东西,结果摸到老鼠夹子上,把自己手指头夹断了!”
自从昨天陈新民说阎老西和贾张氏有一腿后,三大妈看贾张氏那是横竖不顺眼,总觉得她跟自家老阎肯定不清白,所以句句话都往贾张氏心窝子上戳。
“放你娘的狗臭屁!”
贾张氏被戳中痛处,气得脸都紫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三大妈就破口大骂。
“我家棒梗才不是偷东西!他…他就是来陈新民家玩的!是陈新民这王八蛋故意放老鼠夹子害人!”
贾张氏再蠢也知道,偷东西的罪名绝对不能认。
三大妈“嗤”地一声冷笑:
“来陈新民家玩?老嫂子,你当我们这些街坊都是瞎子傻子呢?你们两家关系都撕破脸了,他棒梗跑来这屋里玩啥?玩老鼠夹子吗?”
她故意把“老鼠夹子”几个字咬得特别重,气得贾张氏浑身首哆嗦,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撕打!
旁边几个大妈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把暴怒的贾张氏给死死拉住。
“赔钱!赔钱!”
贾张氏被人架着胳膊,还不忘跳着脚嚷嚷。
“我孙子手指头都被陈新民这黑心肝的弄断了!最少得赔一百块钱!不!两百块!”
“赔钱?贾张氏!你脸皮可真比城墙还厚!”贺大妈的声音带着威严传来。
她刚从前院赶了过来,正好听见贾张氏要讹钱。
“你和棒梗为啥会出现在新民屋里?那碗橱门为啥是开着的?大伙儿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要不要脸?你要是不服气,行!咱们现在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评评这个理!你敢去吗?”
一听到“街道办”、“王主任”这几个字,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贾张氏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就蔫了。
她在贺大妈这个前街道办干事面前,那是打心眼里犯怵,更别提去街道办那种地方闹了。
一大妈一看这架势,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先别争是谁的责任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把棒梗送医院去!看孩子疼的,脸都白了!”
她这么一说,其他大妈也纷纷点头附和。
看着棒梗疼得蜷缩在地上,小脸煞白,贾张氏也顾不上闹了,心疼得首抽抽。
她赶紧背起棒梗,脚步踉跄地往外走,急着去医院。
就在她弯腰背起棒梗时,那贼溜溜的眼睛瞥见了橱柜里露出来的一角油纸包
——是剩下的鸡蛋饼!
她心里一动,动作快得惊人,把那块鸡蛋饼飞快地掏出来,迅速塞进了自己鼓鼓囊囊的棉袄兜里!
动作一气呵成,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