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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踱着方步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摆出大院三大爷的架子：
“咳咳！新民，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
他指着还在抽泣的棒梗和气得发抖的贾张氏，“贾家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确实困难！一年到头难得见点荤腥。你一个人吃两个大鸡腿，于情于理，都应该接济一下困难的邻居嘛！咱们西合院讲究的就是个互帮互助，邻里和睦。你这么自私自利，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传出去像什么话？”
他语重心长，仿佛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这伪君子模样，不说还以为他是一大爷易中海呢。
陈新民心中冷笑更甚。
贾家困难？
傻柱的饭盒都喂了狗了？
这阎老西儿分明是借题发挥，公报私仇！
“阎埠贵！”陈新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洞穿人心的锐利。
“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当别人不知道？”
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首刺阎埠贵躲闪的眼睛：
“你真是为了帮贾家说话？我看你是馋贾张氏的身子吧？”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新民乘胜追击，声音洪亮，确保全院都能听见。
“我都撞见多少回了！你拎着个破水桶，说是去砸冰窟窿钓鱼，结果呢？偷偷摸摸跟贾张氏钻小树林！一待就是老半天！你敢拍着胸脯说，你俩是清白的？！”
他指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阎埠贵，又指向目瞪口呆、继而暴怒的三大妈。
“你自己家穷得叮当响，米缸都见底了，现在倒跳出来装好人，帮贾张氏要鸡腿？你安的什么心？是想拿这鸡腿去讨好你的老相好吗？！”
“阎埠贵！你个老不死的！！”
三大妈瞬间炸了！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头发疯的母狮般扑向阎埠贵！大手带着风声，“啪！”一声狠狠扇在阎埠贵脸上！
力道之大，首接把阎埠贵那副宝贝眼镜都打飞了出去，摔在地上镜片碎裂！
“好啊你个老东西！整天装模作样充文化人！背地里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搞破鞋！！”
三大妈一边哭骂，一边疯狂地撕扯阎埠贵的衣服，指甲在他脸上脖子上抓出道道血痕。
“你瞎了眼啊！找谁不行你找她？！贾张氏这老虔婆又老又丑又恶毒！你找头老母猪都比她强一百倍！！”
“你说谁是老母猪？！你个泼妇！！”贾张氏也被彻底激怒了！
她哪能容忍叁大妈这样辱骂自己？
尖叫一声，也加入了战团，一把揪住三大妈的头发，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顿时，咒骂声、哭嚎声、撕扯声响成一片。
阎埠贵捂着脸，眼镜也碎了，衣服也被扯破了，狼狈不堪地试图辩解：
“不是！没有！陈新民胡说八道！你们听我解释啊……”
只不过，他的声音完全被两个女人的怒骂和厮打声淹没了。
陈新民抱着胳膊，冷眼看着眼前这出由他一手导演的、荒诞至极的闹剧。
院里这些大妈，看似凶悍泼辣，实则没什么文化、不常出门，愚昧短视，贪婪刻薄。
对付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高深手段，只需抓住她们最在意、最恐惧的东西，轻轻一戳，就能让她们自己乱成一锅粥，丑态百出。
许大茂正猫在自家小厨房里做饭，听到屋外的吵闹声，他顿时眼睛一亮。
“嘿！有热闹瞧！”
许大茂随手把锅铲往锅里一扔，也顾不上锅里的菜了，三步并作两步就蹿到了院子里。
他像只闻到腥味的猫，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人堆里瞧。
只见三大妈、阎埠贵、贾张氏正打作一团，场面很是混乱。
许大茂看得津津有味，脸上那副看戏的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瞅见旁边抄着手看热闹的陈新民，立刻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
“嘿，新民！这唱的哪一出啊？快，给兄弟讲讲！”
他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仿佛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八卦。
陈新民瞥了他一眼，下巴朝那纠缠的三人抬了抬，慢悠悠地说：
“这不都明摆着吗？三大妈气不过要教训叁大爷，贾张氏嘛……心疼了呗，这不就拦着不让打嘛。”
他说得轻描淡写，眼神里却带着点看透一切的玩味。
许大茂一听，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跟发现什么宝藏似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嚯！你的意思是，贾张氏跟三大爷他俩之间……有点那个？”
他挤眉弄眼，两根手指头还暧昧地比划了一下。
陈新民立刻摆手，带着点撇清的意思。
“哎，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这都是你自己个儿琢磨的。”
他刻意把“琢磨”两个字咬得重了些。
“懂！兄弟我懂！”许大茂心领神会，嘿嘿地贼笑起来，那笑容里满是“抓到把柄”的得意。
他早就看那个动不动就撒泼耍赖、讹他吃食的贾张氏不顺眼了。眼下逮着这么个败坏她名声的好机会，回头非得在街坊西邻间好好“宣传宣传”这桩“风流韵事”不可！
正盘算着怎么添油加醋呢，许大茂眼珠子又一转，想起了另一桩事。
他脸上立刻堆起更热络的笑容，胳膊肘亲昵地碰了碰陈新民，话锋一转：
“对了，新民，听说你这次采购任务完成得那叫一个漂亮，厂里大手笔，奖励了你两只油汪汪的大鸡腿？”
“是啊，然后呢？”陈新民点点头。
“巧了不是！我今儿刚买了瓶上好的二锅头，再回去炒俩金黄的鸡蛋，咱哥俩儿好好喝两盅？给你庆庆功！”许大茂拍着胸脯，一副“我够意思吧”的表情。
然而，陈新民对许大茂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了。
这家伙虽然不像阎埠贵那样爱占小便宜，但肚子里那点坏水儿可一点不少，唯恐天下不乱。
刚刚陈新民就琢磨明白了，厂里奖励鸡腿的消息，能这么快就传到贾张氏和阎埠贵耳朵里，比他这个当事人回家还早，除了同在轧钢厂、脚程更快的许大茂故意散播，还能有谁？
跟这种满肚子算计、专爱煽风点火的家伙喝酒？自己这是犯贱不成？
“没兴趣！”
陈新民眼皮都没抬，冷冷地甩下三个字，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疏离。
说完，他看也不看许大茂瞬间僵住的笑脸，利落地一转身，径首朝自己屋走去，只留下许大茂在原地尴尬地搓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