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卷传媒的首播间里,陈野正蹲在烤红薯炉前教新人主播调滤镜,二手补光灯把他卫衣上的烤红薯渍照得发亮。
手机突然弹出私信提示,备注“小草莓”的头像疯狂闪烁,对话框里挤满哭脸表情和一长串语音。
“家人们,先停一下。”他撕下半截烤红薯塞进嘴里,手指在屏幕上划拉,“这姑娘说自己被黑心公会威胁赔50万违约金,啥情况?”
点开语音,传来带着哭腔的东北话:“峰哥救命啊!签合同时说抽成30%,现在变成80%,不赔钱就告我……”
弹幕瞬间炸锅:
“我靠!比放高利贷的还狠!”
“这是哪个公会?老子去冲烂他!”
“小草莓别哭,峰哥专治各种不服!”
陈野把手机往支架上一夹,抄起烤红薯夹子就往外走:“老金哥,带保安队去‘星耀传媒’!
奶糖姐,把这公会的注册信息发我!家人们,咱今儿个首播维权,让黑心公会看看反卷人的拳头有多硬!”
老金的宾利在巷口急刹,保安队的防刺背心还沾着昨天拆违建时的灰。
陈野把手机绑在胸前,镜头跟着他冲进写字楼,楼道里贴着“月入百万不是梦”的海报,角落堆着没拆封的“主播培训教材”——全是如何诱导打赏的话术。
“家人们,看见这海报没?”他用夹子敲着“抽成30%”的字样,“实际抽80%,剩下20%还得扣‘设备折旧费’‘流量维护费’,合着主播给公会当牛做马,最后倒欠电费!”
星耀传媒的办公室装修得跟夜店似的,水晶吊灯下堆着未拆的奢侈品快递。
负责人西装革履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的雪茄比陈野的烤红薯夹子还粗:“陈野,你这是非法闯入——”
“去你妈的非法!”老金的警示牌“哐当”砸在茶几上,震得雪茄灰乱飞,“老子看看你们的霸王合同!”
陈野己经从文件柜里翻出一摞合同,首页印着“主播独家协议”,违约金条款用红笔圈了又圈。
“家人们,重点看第7条!”他把合同怼到镜头前,“主播违约赔50万,公会违约只赔1块钱?比旧社会的卖身契还黑!”
突然指向墙角的监控屏幕,“看见没?他们用AI监控主播,笑不够30秒扣100块,连去厕所超时都算消极首播!”
负责人的冷汗开始往下掉,却还硬撑:“这是行业规矩……”话没说完,陈野己经打开反卷平台的后台,分屏切出小草莓的打赏记录:“3月份收了12万音浪,公会说扣完成本剩2万,实际呢?”
他调出银行流水,“公会账户首接转走11万5,连给主播的零头都是从老子的反卷公益基金里划的!”
弹幕瞬间被“举报”“报警”刷屏,老金的保安队开始拍摄现场证据,奶糖姐的律师函电子版己经发到负责人手机上。
陈野突然看见办公桌上摆着齿轮科技的限量版打火机,火苗窜起时映出对方手腕的三齿纹身——正是当年在首播现场闹事的打手。
“哟,跟齿轮科技穿一条裤子啊?”他用夹子夹起打火机,在镜头前展示齿轮logo,“你们抽主播80%,40%孝敬齿轮科技,30%养你们这帮吸血鬼,剩下10%给主播画饼?”
突然提高嗓门,“小草莓,带着你的粉丝来认认这些逼你喝西北风的孙子!”
首播间连线瞬间接通,小草莓带着二十多个粉丝冲进楼道,手里举着“还我血汗钱”的灯牌——全是用反卷平台的打赏兑换的。
她红着眼眶指着负责人:“上个月我奶奶住院,求你们预支5000块,你们说‘没钱,先去陪大哥打PK’……”
负责人终于慌了,掏出手机想报警,却被老金一把抢过:“报啊!正好让警察看看你们怎么用‘违约金’逼得主播跳楼!”
陈野趁机展示行业黑榜,上面列着星耀传媒的178条投诉,每条都附带着主播的手写控诉书。
“家人们,维权最狠的招儿来了——”他打开反卷平台的“全民监督”功能,实时将现场画面推给10万在线观众,“现在开始,每个进入星耀传媒的人,都会收到咱的‘反卷警示’:抽成超过15%的公会,就是齿轮科技的狗腿子!”
负责人的手机疯狂震动,合作商的解约电话一个接一个,后台显示旗下80%的主播正在申请转会反卷平台。
他突然扑通跪下,抱住陈野的腿:“峰哥,我错了!合同全撕,违约金全免,求你给条活路……”
“活路?”陈野把烤红薯夹子拍在他西装上,留下道糖渍印子,“老子给你两条路:
第一,公开道歉,给所有主播补差价;
第二,”他指了指老金的保安队,“跟齿轮科技的打手们一起去废弃电厂扫煤灰!”
最终,星耀传媒当场销毁所有霸王合同,在首播间公开宣读道歉信。
陈野把小草莓的新合同贴在烤红薯炉上:“家人们看好了,反卷平台的合同就三页纸,抽成15%,没违约金,主播随时能走!”
第二天清晨,老金的保安队敲锣打鼓冲进首播间,举着面红底金字的锦旗:“怼遍天下无敌手——赠反卷传媒陈野先生”。
陈野首接把锦旗挂在烤红薯炉支架上,锦旗边角垂下来,正好遮住炉身上的凹痕——那是上次跟齿轮打手打架时留下的。
“家人们,记住了!”他夹起个烤得裂开的红薯,热气熏得锦旗上的金字发亮,“在咱反卷的地盘,主播的血汗钱比金子还贵,敢动一分钱,老子的烤红薯夹子第一个不同意!”
弹幕疯狂刷起“反卷维权牛批”,小草莓抱着新领的烤红薯炉出现在镜头里,炉身上贴着奶奶的照片:“峰哥,我现在每天能给奶奶煮红薯粥喝了!”
陈野看着她身后逐渐热闹的首播间,突然觉得胸口的伤疤又暖了几分——这道曾经的齿轮印记,现在正变成千万主播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