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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不能这样对我！”她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是您儿媳妇啊！”
“儿媳妇就该有儿媳妇的样子。”刘玉兰冷冷道，“别整天想着歪门邪道，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她把扫帚塞到孙秀娥手里，“扫吧。”
孙秀娥僵硬地接过扫帚，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她不会扫地，以前这些活都是刘玉兰干的。
她不情不愿地挥动扫帚，动作笨拙，灰尘扬得到处都是。她越扫越气，越气越乱。
王建国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叹了口气。他看了刘玉兰一眼，见刘玉兰没有理会，他自己也转身去上工了。
孙秀娥看着王建国离开的背影，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王建国真的不管她了！
她又恨又怕，又累又饿。
中午，刘玉兰和王建民、王建业（老西）一起吃饭。王建业今天正好休息，过来帮忙干点活。
饭菜的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
孙秀娥饿得前心贴后背，闻着那香味，肚子更疼了。她悄悄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刘玉兰他们有说有笑地吃饭，心里嫉妒得发狂。
她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毛钱零钱，根本不够买菜做饭。她想问王建国要钱，可王建国早上走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她也不敢去。
她犹豫了一下，走到刘玉兰的厨房门口。
“妈……”她低声叫了一句。
刘玉兰他们都抬起头，看向她。
孙秀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我……我没钱买菜了……”
刘玉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没钱买菜？”刘玉兰看着她，眼神平静，“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啊。”
“我……我问建国要，他也没给……”孙秀娥试图把问题推给王建国。
“那是你俩的事。”刘玉兰不为所动，“我的话己经说得很清楚了，你那房的伙食，你自己解决。”
“可是……我总不能饿死吧？”孙秀娥声音带着哭腔。
“饿不死。”刘玉兰淡淡地说，“实在没钱，可以去挣啊。或者，把你那些首饰卖了，总够吃一段时间的吧？”
首饰？！孙秀娥心里一紧。那些首饰都是她嫁妆里最好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卖！
“妈！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孙秀娥急了，“那些都是我的嫁妆！”
“嫁妆也是钱啊。”刘玉兰说得理所当然，“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你不是没钱吃饭吗？正好用得上。”
“我……我……”孙秀娥哑口无言。她没想到刘玉兰会让她卖嫁妆。
“或者，”刘玉兰话锋一转，“你也可以跟我买啊。我这里有米有面有菜，按市价给你。你拿钱来，我卖给你。”
孙秀娥眼睛一亮。买！这比自己做饭省事多了！
“买！妈，我买！”孙秀娥赶紧说。
“行啊。”刘玉兰点点头，“你要买多少？”
“我……我先买点米面吧。”孙秀娥说。
“行，米面都有。不过，先付钱。”刘玉兰伸出手。
孙秀娥的脸又垮了下来。她身上没钱啊！
“妈……我身上没带钱……”孙秀娥弱弱地说。
“没带钱怎么买东西？”刘玉兰反问。
“我……我回去拿……”孙秀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屋找钱。
她回到屋里，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一个藏钱的小布包。这是她偷偷攒的私房钱，不多，也就十几块。
她心疼地数出两块钱，攥在手里，又回到刘玉兰屋门口。
“妈，我只有两块钱……”她可怜兮兮地说。
刘玉兰接过钱，看都没看，首接揣进了兜里。
“两块钱啊……”刘玉兰想了想，“够你买点米和菜了。不过，自己回家做去。”
“妈！您给我做吧！”孙秀娥赶紧说，“我……我不会做……”
“不会做就学。”刘玉兰拒绝得很干脆，“我老婆子可没义务给你做饭。”
“妈！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不会啊！”孙秀娥开始打感情牌。
刘玉兰冷笑一声：“可怜？你污蔑我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可怜可怜我？现在知道可怜了？晚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从米缸里舀了一小碗米，又从菜篮子里拿了两个土豆，递给孙秀娥。
“这两块钱，这些够了。拿着，自己回去做。”
孙秀娥看着手里可怜巴巴的一小碗米和两个土豆，欲哭无泪。这点东西，够谁吃啊！
“妈……这点不够啊……”孙秀娥说。
“不够就再买啊。”刘玉兰面无表情，“钱货两清，童叟无欺。”
孙秀娥彻底没辙了。她拿着米和土豆，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屋里。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看冰冷的灶台，心里充满了绝望。
王建业送刘玉兰回屋后，忍不住问：“妈，您真让她自己做啊？她好像真不会。”
刘玉兰淡淡一笑：“她不会做，王建国会啊。夫妻嘛，总该互相扶持。她不是总说建国没本事吗？正好让他学点生活技能。”
王建业一听，忍不住笑了。他妈这招，真是绝了！不仅惩罚了孙秀娥，还把大哥也套进去了。
“妈，您真是太厉害了！”王建业真心实意地说。
刘玉兰看着王建业，眼神柔和了一些。这个儿子，虽然话不多，但心里有数。
“行了，去忙你的吧。”刘玉兰说。
王建业应了一声，离开了。
孙秀娥在屋里折腾了半天，最后勉强把米煮成了夹生饭，土豆也烧糊了。她看着那黑乎乎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王建国傍晚回来，闻到屋里的糊味，皱着眉头走进厨房，看到那惨状，脸色更难看了。
“你做的？！”王建国不可置信地问。
孙秀娥委屈地哭了起来：“我不会啊……妈她逼我……她不给我饭吃……”
王建国心里一阵烦躁。他饿了一天，本来想回家吃口热乎饭，结果看到这玩意儿！
“你不会做饭，为什么不早说？！”王建国冲她发火。
“我……我说了啊！妈她不听！”孙秀娥哭喊着把责任推给刘玉兰。
“够了！别提妈了！”王建国打断她，“这是咱们自己的事！你不会做饭，你就不能学吗？
嫁过来这么多年，连个饭都不会做，你好意思吗？！”
这是王建国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孙秀娥吓傻了，哭声戛然而止。
“建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