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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拍腿大笑：“好一个盆比人重要！”
夏橙急着追问："后来呢？教练怎么处理的？"
电话那头佳佳压低声音：
“教练来了，把她们喊出去了……诶，我看到安颜回来了，我问问去……”
电话没有挂断，夏橙这边听的清楚。
她让安颜走后，回到宿舍说：
"各打五十大板，让她们互相道歉……"然后忍不住笑出声：
“你是没看许姗姗那个脸色，额头上还有个包，跟寿星公一样！”
“安颜劲这么大？”李晓摸了摸后背，“她第一次撞我那回一定是故意的！不然我肯定能长到一米八，结果现在才一米六八！”
佳佳："你二十二了还做梦长个呢？"
“二十二，窜一窜，没听说过？”
“那夏橙二十二怎么没见她窜一窜。”
夏橙：“诶↗不带人身攻击的。”
李晓立刻顺毛："小小的多可爱，跟个手办似的。"
“还有还有。下午许姗姗找陆昭借发带，说什么'不嫌弃你用过的'。结果安颜递过去个护腕，许姗姗说她要的是发带。"
佳佳故意卖关子，“你们猜安颜怎么说的？”
夏橙：“什么？”
“安颜说：您这未发育完全的小脑，戴护腕都嫌大！”
“哟。”李晓音调拔高，“还说的您，怪有礼貌的，那许姗姗说谢谢了吗？”
“哈哈哈哈，许姗姗要被气死了，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天就这么精彩，李晓有点想家了。
她还一首没有正面会会这个许姗姗呢，有点手痒。
挂了电话，夏橙给安颜开了视频通话。
镜头那边的安颜捧着马克杯，热气氤氲中，那张素净的脸怎么看都不像会往人头上扣过洗脚盆的样子。
"姐要骂我吗？"安颜说。
夏橙连忙摇头，“怎么会。”
安颜露出笑脸，拿着杯子对着镜头干杯。
夏橙也端起手边的杯子，冲着镜头和她干杯。
"我们的小安颜真的长大了。"
“总是要长大的。”安颜抿了口热水。
这是学费交的有点贵。
从前被许姗姗各种设计，各种被人误解，她都没有想过恨她，最多就是想把她忘了。
但这一次，总得让她付出点代价。
确保表现让夏橙安心后，她挂电话，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手机震动打断了思绪。方朗的消息跳出来：【安顿好了吗？】
【嗯】
简短回复后，又补了句感谢：
【谢谢你那三天的陪伴】
【希望没有耽误你在贵州的研学】
高铁驶出隧道，阳光重新洒满车厢，方朗眯起眼睛，想起那三个昼夜，短的像是一眨眼。
陪她守灵的最后三天里，她一共对自己说过两句话。
初见时她站在灵堂门口，见到他时说了句：“你来了。”
走的那天，她送他到路口：“再见。”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他最终发出：【错过侗族老人的傩舞了】
左边的同伴看到他的信息，咦了一声，"你不是补拍到了吗？"
方朗把手机屏幕盖到身上，“单身多久了？”
“三年。”
"活该。"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
“？”
消息提示音迟迟不响。
方朗有点不安。
他低头打字：抱歉，是我没有说清楚，没有怪你的意思，去找你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回来后拍到了……
他反复斟酌，安颜的信息跳出来：
【等事情结束，我陪你再去一次吧】
发完这条，安颜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窗外树影婆娑，像极了守灵的最后那三天里，方朗安静陪她看过的香火青烟。
方朗愣神一分钟，删掉对话框里的长文：【好】
谁知同伴又探头过来：“哦~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方朗淡定的把手机锁屏。
同伴：“原来方大摄影师也会玩欲擒故纵啊？”
方朗：“有吗？”
“怎么没有。”同伴勒住他脖子摇晃，“我都听见你心里的算盘了，对面是不是女孩？你是不是要脱单了？你不是说谈恋爱最麻烦了吗，怎么回事你，背刺自己？”
方朗被同伴晃的眼镜歪斜，没有生气，只觉得他说的“要脱单”格外动听。
*
李晓这边挂掉林书的电话，那边重新戴上一副新的手套给夏橙推拿。
夏橙捏着床边的海绵，努力压抑着疼痛。
“你师兄又找你吃饭了？”
“嗯。”李晓手上动作不停。
“你怎么不，呦呦呦疼。”等叫唤完夏橙又说，“上次人家要请你吃饭你不去，去北京上任你也不送送人家，几次休假回来找你你也不见，你好狠的心呐。”
“师兄人缘好着呢，他下面那几届留校的学妹争着抢着跟他吃饭，又不差我一个。”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人家的心思？”
夏橙探究的目光落在李晓身上，后者呼吸变乱了一下。
“我没那么愚钝。”李晓说，“只是，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不是可崇拜他了吗。”
李晓：“崇拜又不是爱，我……算了，躺好，别动！”
她开始专注自己的手法，夏橙声音越来越大。
李晓：“痛则不通，你忍忍。”
“嗯……”
好容易一个疗程做完，夏橙像丢了半条命。
“做了有一个星期了吧，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疼。”
李晓看了看之前的治疗记录。
每回治疗后的身体状况都被详细记录着，两个月的调养身体素质好了不少。
但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每次都很难受。
应该不会这么疼才是。
李晓仔细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记录，还是没有头绪。
“你过来。”
夏橙穿好衣服下床，站到她面前。
李晓伸手，按压她的斜方肌，发现她会不自觉地肌肉震颤（肌肉代偿性痉挛）。
肩胛骨内侧缘有明显压痛点。
李晓一瞬间心死了。
这是典型的过度训练症状。
她垂下手，心口的火要冲到头顶，还是竭力压制着。
“我按压你斜方肌，你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
夏橙转了转胳膊，“你按我，我没有反应那不是坏事了吗。”
“别打岔。”李晓咬牙，“你是不是偷偷加练了？”
夏橙移开目光，蹲下身子去系鞋带。
“你起来！”
李晓伸手来拉她，她就是不抬头。
李晓又不敢使劲，只能蹲下身子和她视线平齐。
“你知不知道我在这是为了什么？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夏橙一言不发，手上的动作缓慢，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尤其是她开始咬嘴上的死皮，心虚的不要太明显。
李晓噌的一下站起来，感觉一阵眩晕，倒坐在身后的旋转椅上。
夏橙忙拿了她的水杯递给她，慌忙解释道：
“我就是想着，这两个月的训练太少了，就是以前的五分之一，我怕等我回去以后跟不上……”
李晓接过水杯，“可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你根本回不去。”
“这么，严重吗？”夏橙哑然。
李晓揉了揉太阳穴，不想睁开眼，希望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夏橙还在努力让她相信自己，“我真的很注意的，身体一有不适我就立马停下，没想到……”
李晓抬手，示意她不用说了，然后摆摆手让她出去。
再三确认她没事后，夏橙出去了。
不时回头看身后的房门，生怕李晓拿着针筒冲出来找她算账。
她真没多练，加练也都是适可而止，没想到会这样。
确认夏橙走远，李晓给陆昭打去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说：
“她太不乖，我没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