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青珩会感到灵境内与凡间无异,山涧飞来野鸡,青珩淘气心大起,也不使用灵力,首接飞身捉住,喜笑颜开返身喊:“大王,我们今晚加菜!”
晚膳时,青珩问:“大王,这野鸡难道也身负灵魔之气才被河图洛书收进来的吗?”
敖光微笑道:“此境时日漫长,灵气造化。或说,难道你是凭自己的努力被河图洛书看上的吗?”暗指青珩“蹭”的魔刀魔气进的河图洛书。
青珩听后,忍不住笑出声,调皮地回答:“若是如此,那我定是河图洛书里最幸运的野鸡。”
敖光听了也开怀大笑,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愉快。
晨光漫过竹帘时,青珩瞧见东窗糊了新纸。昨夜漏风的破洞处补了块靛青布片,细看竟是敖光旧衫裁的边角料。浆糊里掺着艾草灰,风过时带起苦香,恰似他授剑时拂过她额角的袖风。
两人又一次踏入修士们聚集的城镇,去茶馆坐下,甫一坐下便听前堂传来的说书声。原来,修士们大多在此地生活久了,便也有不少修士开始模仿凡人,开设茶馆,以茶会友甚至寻些野话本扮作说书先生,讲述些奇闻异事。
敖光皱眉,之前在钱塘镇上的说书先生说的便让他不太舒服,那些故事荒诞不经,极其误导听众,青珩却听得津津有味,不愿离去。
说书先生讲完创世神女娲伏羲的事迹,听众们纷纷议论,说书先生突然惊堂木一拍:“接下来老朽要讲一段更为离奇的传说,大家可曾听过东海龙王敖光?”
青珩马上竖起耳朵,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专心致志地听起来。敖光无奈一笑,轻拍青珩的手背,示意她不必太过认真。说书先生声情并茂地讲述着敖光的英勇事迹,虽多有夸张,却也让青珩眼中闪过自豪。敖光则淡然处之,不做评价。
突然,说书先生话锋一转:“话说,大伙可知为何龙凤大劫后龙族退守西海镇守水脉不得离开?”
敖光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忖。
青珩则好奇地望向敖光,眼中满是探究。
说书先生继续道:“相传,龙族曾与天界立下盟约,掌管三界水脉,以防灾祸。”
敖光轻叹,心想这传说虽不全然真实,却也道出几分龙族的使命与无奈。
“哪知天庭不讲信用,竟设下禁制,令龙族无法自由出入!”
敖光心中微凉,这说书先生所言虽有过激之处,却也触及了龙族的隐痛。
“究其缘由竟是因痴男怨女,因爱生恨,龙族不过是三人情爱中被牵连的牺牲品。”说书先生缓了缓,啜一口茶。
敖光暗自惊心,不由专注听说书先生接着说:“那痴男正是天庭的创世神君东皇太一,怨女则是那至尊真龙应龙!这两人名为夫妻却貌合神离。应龙听闻东海龙王的太子敖光长得貌美,是西海第一美人,便去东海一睹风采,果然名不虚传,敖光果然美貌惊人!应龙不由见猎心喜,心生喜爱。”
青珩惊叹,传言虽荒诞不羁,可敖光貌美却是事实。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偷偷瞥了一眼敖光,见他神色如常,便装作无事般接着听。
“应龙是什么龙?她可是助大禹治水,杀夸父,斩蚩尤的至尊真龙,敖光不过是区区东海太子,一个是天庭最高权力顶级的白富美,一个是偏远城镇有点钱财的员外郎,怎能相提并论?应龙与敖光生了三个孩子,只把孩子丢给敖光,既不肯认下,更不肯给敖光名分。”众人惊叹,说书先生接着说:“这是自然的,应龙若是给敖光名分,怎么和女娲来往?怎么见西王母?岂非让与她同辈的上古神尊笑话?应龙的正室可是东皇太一,敖光这小娇夫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身份悬殊,只能默默忍受。毕竟,以敖光的身份,连妾都捞不上,最多只能做应龙的外室!”
敖光听至此,捂额闭眼,却仍保持淡然。青珩听至此处,惊异错愕又不禁有些愤慨,欲起身为敖光辩解。敖光却伸手制止,低声对青珩说:“不必介怀。”
说书先生见听众情绪高涨,愈发绘声绘色,继续道:“然而,东皇太一是谁?他可是圣人之下第一人,圣人之上一换一的天庭第一战力最高神!东皇太一知道妻子有了外室,心生醋意,竟暗中施法,令龙族全族镇守水脉不得离开,以泄私愤!敖光这小白脸如何能与之抗衡?如此一来,龙族被禁锢在水脉之中,受尽束缚。”
说书先生摇头叹息,感叹道:“可怜了那敖光,空有一身好皮囊,却成为神祗争斗下的牺牲品。可叹东皇太一这般俊美强悍,也留不住这爱寻花问柳的妻子!众女仙只恨自己不是应龙,能独占这上天入地难寻的两个美男子!”
敖光差点控制不住脸上要崩的淡然,忍无可忍,左手搭住青珩的肩膀,一阵水波荡漾,瞬间两人便离开茶馆到了宁静的湖畔。
青珩一首低着头,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敖光觉得不太对劲,抬起她的脸,只见青珩泪流满面,“你怎么了?”
青珩哽咽道:“敖光,你受尽委屈却隐忍不发,我怎能不为你心疼?”
敖光闭了闭眼,轻抚她的发丝,低声道:“这不是真的,你知道说书先生本身就喜欢夸大其词,不必当真。”
青珩泪眼朦胧,“嗯?”怎么不是真的,说书先生明明讲得很详细,也很有道理,敖光这般貌美,引来觊觎又被辜负......
敖光叹了口气,柔声道:“应龙他老人家我从未见过,是男是女也无记载。龙族镇守水脉是当年龙凤大劫,龙族凤族麒麟族为争天地资源三族相斗导致生灵涂炭,天庭为平息纷争,才设下禁制。我龙族守护三界水脉,实为职责所在,非因私怨。”
青珩听后,心中稍安,但仍为敖光的隐忍感到心疼。“他们怎可…怎可这般胡说八道!你是东海龙王,是帝俊敕封司雨镇海的正神,他们怎能随意诋毁?”
敖光轻拍她的背,淡然道:“谣言止于智者,我无需向他人证明什么。”
青珩泪流不止,敖光轻拭去她的泪水,柔声安慰:“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