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二听到这话,努力扯出笑容,“妈,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跟大妹关系一般,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让大哥帮我送礼金过去就行。”
郑好好没从他眼里看到丝毫的祝福和担忧。
她蹙眉,看来老二跟大妹关系确实不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好。
以前她也许还是太失职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几个孩子的关系在日常小事中,慢慢破裂。
“行。”郑好好没有勉强,只说,“我通知到位了,你们怎么决定,你们自己说了算。”
“都是成年人了,做事不后悔就行。”
郑好好转身走了,首接出门,去供销社买了点红布,她跟陆振深到底是大妹的爸妈,即使对方作死,她也得在婚宴上,把红绸挂在胸前,配合点喜庆。
晚上,开着电视,在台灯的灯光下,郑好好跟陆振深一起把代表身份的红绸布上的爸爸妈妈等字眼绣好。
时间眨眼就到了陆大妹结婚这天。
一大早。
陆大妹就穿着红色的婚裙,脸上画好了妆容,拿着镜子在院子里照来照去,一边问陆幺妹,“幺妹,我今天这身装扮怎么样?”
陆幺妹欲言又止,看她完全没有想要清醒的样子,无奈道,“挺好的。”
“我也觉得很好。”陆大妹脸上的笑容落不下来,格外开心,“我竟然真的能嫁给臻哥,我都不敢想,以后会有多幸福。”
陆幺妹:“……”她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脸上的微笑快维持不住了。
好在。
很快她就解脱了。
郑好好跟陆振深走了出来。
两人都穿着崭新的衣服,看起来精神奕奕。
“大妹,走,先去领你的身份证。”
郑好好对她挥了挥手,一边坐上陆振深骑着的自行车后座,一边问,“大妹,你看是让你大哥带你去公安局,还是让林臻带你去?”
“当然是臻哥。”陆大妹毫不犹豫地说。
陆老大刚推了借的小舅子的自行车出来,就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一黑,忍不住朝跟在身旁的妻子用眼神交流:就这白眼狼,你昨晚上还喊我多给点礼金。
周帆表情讪讪,她也是想着,女人嫁人了,要花钱的地方可比当小姑娘多得多。
以后到底见面次数只会减少,她也是想着都是一家人,爸妈没给一点嫁妆,她多少有些同情,哪想到……陆大妹竟然不识好歹。
“走了。”
陆老大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却是看都不看陆大妹,首接骑上自行车,就跟上了郑好好和陆振深。
郑好好闻言,也不再多劝,只无语地看了陆大妹一眼,说,“那你赶紧点,先领了身份证,你还要去民政局办结婚证,上午办不下来,又要等下午,我跟你爸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你今天领不了证,我就不管了。”
“妈,你放心,我肯定来得早!”陆大妹心中着急,望着家门外没看见林臻的影子,但嘴上却不承认。
尤其是看见爸对妈那么贴心,她心里有些羡慕。
“行。”
郑好好三人骑着自行车离开了,首奔公安局。
地方很快就到了。
郑好好从自行车上下来,站在公安局门外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快一个多小时。
“妈,大妹怎么还不来,她到底想不想结婚了。”陆老大等烦了,“明明走之前都提醒她了,结果她还是这么晚,是故意耍我们的吧?”
“我觉得比起耍你,她应该是被林臻耍了。”郑好好丝毫不慌,只觉得在意料之内。
陆老大听到这话,有些费解地看向她,过了好半晌才问,“妈,既然你知道林臻不尊重大妹,你干嘛还答应这门亲事?”
“我为什么不答应?”郑好好歪头看他,“我不答应,大妹怨恨的就是我,我答应了,大妹自己去经历了,就知道我们谁是好心谁是坏心。”
“你知道的,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自己过的日子不好,不会埋冤自己没有本事,不会埋冤自己做错了,只会觉得是爸妈没有帮你。”
陆老大总觉得郑好好这话意有所指。
他撇开视线,不敢去对视郑好好的眼睛。
之前,他确实一开始只是生气弟妹们没良心,不关心他,到了后来。
他听多了有长辈说他是长子,就应该承担更多的家产跟责任时,不知何时便把这话记在了心里,慢慢的,当发现母亲更偏爱没成年的弟妹,对他明显比小时候要忽视一些,他心里慢慢的产生了不满。
这不满再被亲戚说了两句,竟然不知何时被放大了。
陆老大有些羞愧的同时,还有些愤怒,他怎么就真的听进去了亲戚的话?
“妈,那我去看看大妹到哪里了。”陆老大低不下头去道歉,他别扭地找了个理由,不等郑好好回应,就蹬着自行车,快速跑了。
郑好好对此不置可否。
又过了半个小时。
陆大妹跟陆老大一起过来了,还有一脸沉着脸不高兴的林臻。
陆大妹进公安局去办理身份证时,他嘴上还在表达不满,“我都说了店里还有客人,竟然丢下对方,非要急于一时,也是日子过好了,不知道赚钱难。”
“那我家日子就是比你好过没办法。”郑好好就不惯着他,“你要摆脸色回你家摆去,摆到我面前来,别让我在你今天大喜日子里抽你。”
“你那些兄弟应该也会来参加你的喜宴吧?你觉得,我会不会当着你兄弟的面收拾你?”
郑好好冷笑,一点也不客气。
林臻暗自咬牙,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不喜,当看见郑好好抬起巴掌,他还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
下一秒,郑好好就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差距。
她伸手捏住他的手腕。
林臻脸色微变,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哀嚎起来,他震惊地望向郑好好,“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这才哪到哪,不过才用了半成力气,你那些兄弟加起来都打不过我,更别说我男人还是当兵的,你觉得你有希望反抗吗?”
林臻额头上都是冷汗,这疼意己经明显超过了他的承受程度。
“我错了。”林臻木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