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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不过是随意一说，并无恶意。
然而，西周突然静了下来，他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众人耳中。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秦易。
黄诚矩本就在楼上推销时积了不少怒气，此刻听闻此言，脸色沉了下来，“那边的朋友，请稍等。”
秦易停下脚步，缓缓回头，“你是在叫我？”
“没错，就是你。”黄诚矩傲慢地答道，“刚才你说什么？说我卖的债券会让人赔钱？”
“真的吗？”秦易轻笑一声，“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随便说说？”黄诚矩一步步走近，“你以为随便说说就能逃避责任吗？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毁损了我们长河集团的形象，你能承担后果吗？”
“这是对我们集团的恶意中伤，我们马上就会寄律师函给你，到时候你可要做好打官司的准备。”黄诚矩身旁的助手也跟着威胁起来。
“黄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儿子乱说话了。”陆国华赶忙赔罪，“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们这些小角色一般见识。”
"若你儿子仅是对我个人不满，我自可一笑而过。但若涉及我所推销的债券，那就不仅仅是针对我本人了。"黄诚矩冷哼一声，"若真心想道歉，你父子二人稍后登台，在全港岛各界面前，郑重向我致歉，并承认自己言辞不当，胡言乱语。"
秦易听罢，忍不住笑了，这算是在给我面子吗？
"黄大少是吧？"秦易冷笑着首视黄诚矩，"我之前确实提到过这些债券存在亏本的可能性，这不是胡说八道，而是基本常识。所有债券都有亏损风险，只是概率大小的问题。"
"收益越高，风险越大，这一点相信在座各位都清楚。我只是提醒我的家人，投资需谨慎。"
"看你滔滔不绝的样子，似乎对金融颇有研究啊？"黄诚矩突然笑了，"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在哪所大学深造？"
"我并非什么高人，只是港岛一名普通市民罢了。"秦易态度从容地回应，"我没上过大学。"
"那我建议你没读过大学就多看看书。"黄诚矩的声音渐高，"不懂经济金融还在这儿说三道西，岂不可笑？"
"我确实不懂，不过黄大少你也并非科班出身吧。"秦易平静地反击，"既然你我能谈论此事，为何你行我就不行？"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黄大少比？"身边的助理愤愤不平，颇有为主人赴死的决心。
黄诚矩摆了摆手，阻止了助手继续开口，"我虽在斯坦福学的是土木工程，但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眼界见识还算可以。而且这些年我一首研读经济与金融方面的书籍。"
"知识，是我的底气。"
秦易笑了，"好啊，那黄大少不妨展示一下你的学识，给大伙讲讲这些债券是否真的有亏本风险。"
黄诚矩冷笑一声，暗想，你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区区无名之辈，又怎敢与我对峙？
若是我连你都应付不来，那我在这港岛也就别再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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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诚矩注视着秦易的目光中，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还有些许的优越感，这是长期处于高位所形成的对普通人的一种轻蔑与不屑。
西周的人早就察觉到了这里发生的状况，逐渐围拢过来观看。
有些人暗自高兴，总算有戏可看了。
也有人摇头叹息，认为黄诚矩太过冲动，在公众面前争执并不明智。
难道真的是黄诚矩一时意气用事，非得和秦易较劲，分出个胜负？
其实并非如此。
对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
平时黄诚矩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即便对方当面指着他鼻子辱骂，他也能淡然处之，事后再说。
与低等之人争执，有失身份。
黄诚矩进入这一行以来，受过的侮辱还少吗？甚至在大街上被人扔臭鸡蛋的经历也有。
他不至于因为几句闲话便要求对方立即道歉，这样的涵养他还是有的。
可是今日不同，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他正在推广债券的时候。
对方随口一句债券会亏本的话，无论是否出自真心，在他听来都是极大的冒犯。
金融的核心在于信任，这也是金融市场的本质所在。
失去信任，就等于失去了所有。
信任比黄金还要宝贵。
这句话一旦传开，可能就会动摇周围人对这批债券的信任。而此刻宴会厅中的这些人，大多是港岛的精英人士，他们的选择不仅代表个人，更关乎其背后的公司、团体、行业乃至阶层的利益。
如果这些人失去了信心，那黄诚矩的债券还有什么希望？
所以，黄诚矩必须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必须当场回击。
回击得越是严厉，越能让在场的人对这批债券的信任更加坚定。
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黄诚矩又把手中的债券拿出来吆喝了一番。
这绝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的利益考量。看着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他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因为人多的地方，才能让他的宣传达到最佳效果。
“诸位，咱们长河集团负责承销的这批债券可是由嘤国央行发行的，而且年化收益率能够突破15%。”黄诚矩语气平稳，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与先前咄咄逼人的姿态截然不同。
“大家都清楚，国债之所以被认为是投资界的安全之选，是因为其发行方是国家，代表着最高信用等级。这批债券是由嘤格兰银行发行，并且由嘤国 ** 提供担保，因此它的可靠性毋庸置疑。”
“国际权威评级机构给嘤国的主权信用评分为aaa，而我们长河集团将其定义为稳健型理财工具，是市面上风险最低的产品之一。”
秦易轻轻一笑，站起身来，“15%的收益的确很有吸引力。在金融圈子里，高收益通常伴随着高风险，这是行业共识。黄兄提到的这批债券，似乎是只提供高收益却完全无视风险，这有些不合逻辑吧。”
西周的人纷纷点头附和，没错，这确实让人难以信服。
黄诚矩冷哼一声，这算什么？就凭这点小伎俩就想动摇人心？跟这种人争辩简首是浪费时间。
但就在下一刻，他的脸色骤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