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溺又进了警局。
审讯室里。
警察简单询问过她的身份信息。
拿出了一个密封袋,里面放着一部手机,和一把折叠小刀。
手机是她的,刀不是。
男警察面容严肃:“周溺,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一部手机和一把小刀,这把刀与被害人谭千尺身上的伤口吻合,上面有你的指纹。”
“请问这把刀,是你的吗?”
听见谭千尺的名字,她缓缓抬头。
嗓音沙哑:“不是。”
“那你解释一下上面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有人拿它捅了谭千尺,然后把刀塞给了我。”周溺回答道。
男警察接着问:“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
周溺摇头:“我没看清,我不知道。”
一旁记录的女警问:“你能确认对方的性别吗?”
周溺眼睫颤了颤:“我不知道,那个人力气很大,我想抓住,但是没成功。”
对面的警察皱起眉头:“据目击者所说,她先是在店里听见了你的求救声,走出去之后只看见了你一个人抱着谭千尺。”
“你所说的另一个人,真的存在吗?”
周溺情绪逐渐暴躁起来:“就是有!”
她看着他们,眼眶发红:“监控呢!那个人捅了谭千尺!还要栽赃给我!监控呢!去查监控啊!”
警察连忙安抚她:“你先冷静一下,首先要告诉你的是,那条街的监控根本就没开过,对面便利店的监控也没拍到,你在的那个地方是死角。我们也走访了那条街,你所说这的这个人,我们并没有找到。”
“你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
周溺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她手指发抖,说起昨天的意外。
“我不可能杀她,刀不是我的,昨天晚上是谭千尺主动约我出来的,她说她有事情要告诉我。所以我才去找了她。”
她看着密封袋里自己的手机:“不信的话你可以查我的手机。”
警察闻言,给手机充电开机,让周溺输入密码。
点开聊天软件,上面的确是谭千尺发消息约周溺出来的。
于是他们问:“谭千尺和你说了什么?”
周溺回忆起昨晚,她说:“她跟我说对不起,她说她想要一具健康的身体。没了。”
“你平时和谭千尺关系怎么样?”
“我和她是朋友,高二认识的。”
“你们没有过节吗?”
“我们能有什么过节?再说了,她有心脏病!我为什么要上赶着杀她?!我有病吗?”
警察点点头:“确实还要给你做一份精神诊断。”
周溺:“……”
她无力地闭了闭眼。
声音都疲惫了:“我没杀人。”
“我亲眼所见,是别人杀的她。”
警察站了起来:“你再好好想想那个人的身高外貌特征。”
他们走了。
审讯室里只有一盏灯,周溺被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时间流逝,她感到困倦疲惫。
他们一首在监视着自己,发现自己疲倦了。
警察就会进来,又询问一遍案情细节。
他们极力引导着她,各种试探,恩威并施,可周溺没杀人,再问又能问的出什么?
每隔几小时他们就来一次,问一次,周溺无法入睡,精神衰弱,整个人都快要被逼疯了。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知道有没有到第二天,不知道周家人会不会救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人会回答她,相反,他们还在不断试图从自己身上套取有用的信息。
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警察终于把她带了出去。
似乎是确定她真的没有犯罪动机了。
此时的外面是白天。
或许己经是第二天。
她被送上了一辆车。
车子一首开,一首开,开进了看守所。
周溺看见看守所这几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挣扎起来:“什么意思?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送我来这里!!”
警察抓着她下车,说:“在案件开始判决之前,你必须待在看守所。”
周溺愣住。
漾城一中,谭千尺在学校后门被人用刀捅死的消息己经传的沸沸扬扬。
周溺好久没回消息了,朝昇和纪逐光李潇雪都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他们联系不上周溺。
于是朝昇就去周家,可周家大门紧闭,他怎么喊都没人开门。
一则新闻悄然攀上头条。
《周氏千金当街捅死谭家大小姐》
舆论把周家逼上了悬崖,周氏名下不少店面都被黑社会打砸了。
谭千里在逼着他们出结果。
纪逐光把新闻转发给朝昇的时候,他只觉得荒谬。
周溺怎么可能杀谭千尺?
站在周家门前,他渐渐陷入了迷茫。
周溺,你到底在哪?
周溺在看守所待了几天,就被传唤了出去。
有人来看望她。
她被狱警带去一个探视房间。
隔着玻璃,季清和周家人担忧地看着她,哥哥嬴疏也来了。
季清泣不成声,她的手放在玻璃上,恨不能穿透过去抱住女儿:“你瘦了……”
周家人很沉默。
周溺带着手铐,看见季清和嬴疏,忍不住哭了。
“哥……我想回家……”
这几天的生活像是化作了那把捅死人的刀,捅在她的身上。
她又痛又怕,感觉要死了。
比被绑架还让她煎熬。
周溺哭得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我想好好生活,我想读大学,我不想坐牢,我没有杀人!”
看着向来坚强自傲的女儿委屈大哭,季清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她紧紧扒着玻璃,连忙安慰:“别哭,别哭,妈妈不会让你坐牢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妈妈都会救你出来!”
季清执拗地一遍遍承诺着。
嬴疏站在一旁,看着周溺,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阿溺,哥哥带你出国。”
所有人怔住,扭头看向他。
周溺止住了哭声,她泪眼蒙眬地看着嬴疏。
嬴疏说:“证据不足,无法定罪,最多半个月你就会被放出来。谭千里己经疯了,他在找人杀你,我秘密送你出国,你用新身份在国外生活几年,哥哥一定找到凶手,还你清白。”
季清一口气梗在心头,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周溺失神地看着玻璃外的人:“你相信我?”
周续面色冷沉:“周溺,我们是你的亲人,不相信你,难道相信那些胡言乱语的媒体吗?”
周溺鼻尖一酸。
她还能怎么办呢。
季清被气晕了。
醒来的时候己经回到了周家。
她慌忙跑下楼,见客厅里坐满了人。
大家都在商讨周溺的去留。
周月都从Y国回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说:“周溺外语不算好,可以把她带到我身边,我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