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溺连地铁都不坐了,骑着小电驴就往学校赶。
远远的,她就看见了等在校门口的朝昇。
周溺把车停在路边,朝他奔跑。
她笑嘻嘻地:“好久不见啊,朝昇儿~”
朝昇把书包拿下来,掏出一个便当盒,递给她。
周溺接过来,打开一看,香喷喷的蛋包饭就出现在眼前,和那天如出一辙的小兔子图案,还有自己的名字。
朝昇又掏出一个一次性餐具:“我忘记带筷子了,就从胖大婶店里买了一份。”
周溺毫不在意,站在马路边,端着饭盒就开始吃。
她小心的挖了一勺放进口中,嫩滑的蛋和鲜香的米饭在口中迸发,满满的幸福感。
她竖起大拇指,双眼发亮:“吼吼吃啊!!”
朝昇在做饭这方面的天赋还是很权威的。
听见周溺说好吃,朝昇也跟着笑:“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做。”
周溺含糊道:“要是很难做呢?”
朝昇不假思索:“我去学。”
周溺一顿。
不知道想到什么了,脸颊发烫。
她“哎呀”一声,抱怨:“你别对我太好,我这个人很忘本的。”
“给点甜头就蹬鼻子上脸。”
朝昇一脸包容:“没关系。”
周溺懒得跟他争了,她扭头看他:“你不上课去吗?早读都过了。”
朝昇闻言,无所谓的说:“没事,反正我都会了。”
“切,凡尔赛。”周溺摇头晃脑地继续吃。
等她吃完,都己经九点钟了。
朝昇把便当盒拿回来,问她明天早上还想吃什么。
周溺摇摇头:“我还没想好,你随便整点得了。”
“好。”朝昇答应下来,跟着她进入学校。
两人在学校走廊分道扬镳。
周溺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纪逐光看见她一脸惊讶:“哟,我以为你又失踪了。”
周溺翻了个白眼:“你特么才失踪了呢。”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旁,黎印竹打量着她。
周溺烦躁的皱眉:“看什么看?”
黎印竹也不憋着:“你和朝昇谈恋爱了?”
周溺猛地踢在他的椅子上:“谈你妹。”
黎印竹笑了:“被拒绝了?”
周溺脸色一沉,她看着黎印竹,只觉得这人实在是莫名其妙,他们很熟吗?
“黎印竹,你这样很惹人讨厌知不知道,我跟你很熟吗?你哪来的脸好奇我的事?”
她毫不留情地骂道。
黎印竹笑容一僵。
他眼神黯然:“我们从初一就在一个班了,你说不熟。”
周溺嗤笑:“照你这么说,我和周老头养的八王认识十多年了,我是不是要喊它发小啊?”
她警告道:“从现在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好管闲事,我就找人揍你。”
黎印竹就不明白了。
“朝昇除了成绩到底还有什么好的?他就是个缩头乌龟,论家世,他有我好吗?”
周溺看他的眼神变得怜悯起来。
她拍了拍他的脸,语重心长地教导他:“所以你更应该感谢你的朝昇哥哥,要不是他放过了祝华静,你以为你能有这样完美的家世吗?真论起来,你才应该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下次看见你朝昇哥哥,记得跟他说谢谢。”
周溺说话毒的像是一条五步蛇,黎印竹被她骂的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他大受打击,而罪魁祸首己经淡然地搬着椅子去了纪逐光和李潇雪那边。
纪逐光和李潇雪玩的好好的,周溺又突然插进来。
她霸道的挤在两人中间。
纪逐光都无语了:“你就不能把自己的课桌搬过来吗?”
周溺扬起笑:“不行。”
那靠窗的最后一排是风水宝地,说什么也不要挪走。
挪走了她还怎么安心地开小差睡大觉?
李潇雪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早就适应了周溺的跳脱。
三人挤在一起聊天打游戏。
前方突然传来一张表格。
班主任不知何时过来了。
撑着讲台对下方的学生说:“学校运动会马上开始了,请各位同学踊跃报名参加比赛。”
周溺吐槽:“怎么一天天的活动这么多,这学校不务正业。”
纪逐光拿起来看一眼,卧槽道:“还有游泳?”
“真的假的?”
周溺凑过去,发现项目还真的挺齐全。
再一看运动会要开五天,她绽放出笑容:“太好了,五天长假,我要躺家里睡觉!”
此时的她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决定和哥哥相遇。
运动会当天,简单的走过了开幕式之后,周溺就跑去一班阵营了。
朝昇是一班的班长,要负责管理参赛的学生,走不开。
周溺给他带了一杯饮料,打完招呼就走人了。
一个人朝着校门口走,快到的时候她又看见了谭千尺。
谭千尺身体不好,不参加运动会也是很正常。
周溺穿着白色连帽卫衣,双手插兜,程涯的车停在外边,想说去打个招呼。
然而接下来,她就看见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驾驶位上的人降下车窗,露出了一张特别眼熟的脸。
比记忆里成熟了很多,棱角分明,冷峻儒雅。
谭千尺和对方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后走到后座拉开了车门,对方神色寡淡,升上车窗。
车子缓缓发动,周溺傻在原地。
她脸色阴沉,有种愤怒在心口蒸腾。
冷静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朝昇打电话。
朝昇正在确认参赛人数,特殊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连忙把表格放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周溺,怎么了?”
周溺嗓音平静,看起来和平常没区别:“你知道谭千尺住哪吗?”
朝昇说:“她的信息不对外公开的,你想要我可以帮你问。”
“不用了。”周溺挂了电话,首接朝着南区走去。
嬴疏开着车送谭千尺回家。
程涯昨天宿醉,早上起来一个没站稳首接从楼梯滚下去了,脚扭了没法开车,非说这个谭千尺身份殊,让他停止会议开车去接。
谭千尺坐在后座,己经悄悄打量了嬴疏好几回。
她觉得这个人好眼熟啊。
不耐烦的眼神让她想起某个脾气暴躁的家伙。
车子开进峦雨华庭,停在一栋别墅门口,嬴疏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边的女孩。
淡声说:“到了。”
谭千尺回过神,轻声道谢,立马拿起书包下车。
她刚关上车门,对方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和每次一路上都说个不停的程大哥比起来,他还真是冷漠。
嬴疏送完谭千尺就开往南区了。
他得看看那小子伤的严不严重。
程涯穿着睡袍,躺在客厅里看电视,左腿和右手打了石膏,头发乱糟糟,那张风流倜傥的脸上摔的青一块紫一块。
门口传来熟悉的越野车尾气声,没一会儿门铃响了,厨房里的保姆刚要去开门,程涯就迫不及待地拄着拐杖一蹦一蹦地跑了过去。
他拉开门,嬉皮笑脸的:“哟,算你有良心,还回来看我?”
嬴疏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身量高大,往那一站能把程涯整个挡住,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提着一袋打包好的骨头汤。
目光轻垂,他抿着唇:“摔这么严重?”
都打石膏了。
程涯扶着门框,眼睛眯起来:“其实也没那么……”
他话音一顿,眼神停在他身后,突然变得有几分惊恐:“坏了。”
“什么坏了?”嬴疏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就这样,猝不及防和马路上穿着白色卫衣的少女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