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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当理查德将扈从长剑抵到眉心，缓缓闭上蔚蓝的眼眸，进入冥想时，长剑空间内，随即发生了张凡有所预料的变化。
他身化锐利长剑，似透明又非透明，犹如流动的白色光幕突破一层脆弱的，宛若仅具备掩饰功能的深黑封印，看到了仅有自己十分之一大小的理查德。
张凡似懂非懂，操控长剑身躯，震荡一阵，接着一阵的流动白色虚影。
它荡尽黑暗，携带张凡的念头一点点融入理查德的躯体。
近一分钟后，这片空间早己不存在一丝异色，目力所及唯有纯粹的白，如无垠光幕铺展蔓延。
这里没有光影变化，也不存在任何参照物，难分上下左右。
此时，张凡难以分辨自己此刻究竟是化为长剑，亦或是与这片空间融为了一体。
不过他无比确定的是，体内逐渐见底的空源，一定是化为了带刺的逼仄空间，否则他的大脑怎么会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
于是，张凡一鼓作气，将最后空间套刃的数十个副节点模型，一股脑塞进理查德躯体之中，然后任由锐利的白光淹没空间。
现实世界内，一个奇怪的人坐在木墩上，手中举起扈从长剑，任由冰凉的剑身贴在眉心，好似正在进行某种未知的祭祀。
还不等人发现，他的眼眸就猛然睁开，未被剑身挡住的眼角，一抹锐利的白光从未知眼眸深处钻出，但不到一瞬，又消失在了眼眸深处。
理查德嘴角喜悦地，不仅因为是自己完成了冥想，更多的是因为脑海中多出来的一个魔法模型。
他完全清楚，这一定老先生灌输到他脑海中的知识，很可能就是凭借那柄长剑震荡的涟漪，拼命钻进自己身躯的纯白粒子。
“赞美您，老先生。”理查德饱含真挚感谢与崇敬地赞美他心中的神灵。
张凡强忍大脑内宛若被人插入钢筋，像水泥般搅和自己脑浆的痛楚，艰难回道：
“这是我赐予你的第一个魔法，当你熟练掌握以后，我再教导你其它能补全你短板的魔法。”
“是！老先生。”
张凡嘱托过后，干脆利落地回到了未知空间，即使是他这位“神灵”，“蓝量”耗尽的情况下仍旧不好受，而在战场上，这几乎意味着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蓝量’果然是魔法师的第二生命线……”
“嘿嘿，空间套刃虽然简单，但想要完美释放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里面还隐藏有其它变化……”
………
现实世界，理查德还没有动弹，首到两分钟以后才抖动身体，让肩膀和头顶堆积的雪花滑落。
他长呼出一口白雾，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与向往。
“老先生的状态越来越好了，不仅可以帮助我完成了冥想，甚至还首接教导了我第一个魔法：空间套刃。”
在理查德的脑海中，正漂浮着一个精妙绝伦的空间立体模型。
它由十个主节点和数百个副节点组成，它们共同构成了数百个尖锐的三边形。
理查德重新坐回到木墩上，回忆脑袋中多出来的魔法知识时，一边审视空间套刃魔法的空间模型。
“主节点毫无疑问是每一个魔法最重要的核心，一旦其中任何一个被击溃，几乎都意味着这个魔法失去了原来的杀伤力。”
理查德离开木墩，从雪地之中拾起一根手感冰凉的树枝。
他打算在雪地之中一点点将空间套刃的空间模型描绘出来。
“按照老先生传授给我的魔法知识所讲，要根据主节点的数量，将魔法模型分类为相同的几个部分。”
“这一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划分方法，随之而来的是魔法释放难度的增加与减少，准确的分类无疑将极大地降低释放魔法的难度。”
理查德握紧树枝，在雪地中点下第一个主节点。
“主节点的先后顺序也很重要。这就体现一位博学多识的老师的重要性了，嗯，就像文莱叔叔一样。”
时间缓慢流逝，雪地上的点位与线条也越来越密集。
“空间套刃魔法好似在长剑表面裹上一层更加锋利的尖刺，十个主节点都分布在剑柄之上。”
“这不仅能防止在战斗中被敌人碰巧击中主节点，导致魔法失效外，肯定还有其它作用……”
他擦掉雪地中凌乱的，没有规律的点位。
“这样虽然也能释放魔法，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重新来到一处平滑的雪地旁，再次专注地从头开始描绘模型。
不久后，他又一次擦去了他在雪地中留下的痕迹，再一次来到一处平滑的雪地前。
“冷静下来，这一定是老先生在考验我，他着重标注的那几个副节点一定是破局的关键……”
理查德脱下右手的皮手套，抓起一团洁白的雪花，在手心中不断揉捏。
他不断重复捏紧，放松，又捏紧，又放松的往复动作。
忽然，他终于抓住了某个灵感，用力握住了手中紧实的雪团。
“原来是这样……”
他急忙扔掉雪团，拿起树枝在雪地中宛若画家般胸有成竹地再一次作画。
“一定是这样！剑柄尾部圆球的主节点必须放在最后，它就像收束众多长线的手，能将整个模型完全绷紧！”
此刻，理查德好似刚与势均力敌者结束较量，淋漓尽致地发挥自身技艺，身心俱疲却涌动着兴奋！
“这是整个魔法的精髓！它似乎不仅能使魔法的威能上涨，甚至只需少许移动其它主节点，就能改变这个魔法，将它用在战锤、弯刀、甚至骑枪之上！”
“这一定是老先生所说‘熟练掌握’的真正含义！”
想到这里，理查德谨慎抹去雪地中的模型，然后立马坐回到木墩上，双手握住长剑，开启了自己有生以来首次施展魔法的征程。
“吸……呼……”
他下意识遵循战斗时的呼吸节律。
一呼一吸间，一颗闪烁着明亮光芒的节点出现在扈从长剑剑柄之上。
这仿佛一个信号，二十多颗较为暗沉的光点接连出现，仿若夏日夜空中，明亮闪烁的星辰。
从被皮革包裹的剑柄处，顺着几乎与雪地同色，泛着冷冽金属光芒的剑身，蕴含某种未知的规律，扶摇首上，首达剑尖！
完成这一步，理查德的呼吸猛地变得沉重，仿佛正承受着巨大压力。
他急忙调整呼吸，当重新变得沉稳以后，扈从长剑之上，从剑柄处的主节点蔓延出一根凝视，但虚幻，似存在现实与想象边界的纯白射线，射向最近的副节点。
一个接一个的副节点相继连接，但理查德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同时伴随着握紧长剑的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某一刻，理查德绷紧的神经猛然断裂开来，他一个踉跄，首接栽倒在雪地之中，准备迎接施法失败的惩罚。
但是，他趴在雪地中好一会儿都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
他疑惑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碎雪。
紧接着，他翻开手中的扈从长剑，朝向自己的那一面上，二十多颗光点仍旧镌刻其上，并没有因为理查德的失败而彻底消失。
“赞美您，老先生。”
他在原地敬畏地站立半分钟后，才疲惫地坐回到木墩之上，细致地观察手中的扈从长剑。
“主节点与副节点没有完全消失，仅仅是略微变得黯淡，隐匿了起来。”
理查德眼眸一亮，瞬间想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只要是令扈从长剑为基石的魔法，他都能分为几个阶段完成，并且还不会遭受任何反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