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这股强烈的首觉,张凡咬牙压制癫狂的神经,强迫自己完全放松下来,让自己的身体呼应这片空间的节奏韵律。
渐渐的,张凡整个身体完全虚化,溶解,仿佛就要完全与长剑空间融为一体,彻底成为长剑本身。
但在即将完成的那一刻,他的双眼突然传来刺痛,他眼眸表面剩余的白雾好似突兀地转化为了通红的木炭,而他的眼球则成为了完全相反的冰块。
不过,双眼的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张凡刚下意识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捂住双眼,剧痛就己经消失。
来不及悲伤,来不及遗憾,他的注意力很快被紧闭双眼的状态下,“看到”的事物吸引。
那是一颗如月亮般散发皎白光亮的银白立方体。
与之前张凡召唤出来的每一个面都镂空的立方体不同,它的八个面都被银白填充。
“哈哈,我就知道!这柄长剑不简单!”
皎白的银光似乎拥有安抚的魔力,张凡不再癫狂,心底的阴霾终于被吹散。
他保持闭眼的状态,抬起右手,轻松地将这个与自身身体差不多大小的立方体搂入怀中。
还不等他探查,寻找打开的方法,当张凡携带对方回到未知空间时,立方体就自行消散了。
“一本书?”
张凡疑惑地嘀咕道。
只见原来立方体的位置漂浮着一本简朴的书籍,它没有名字,外表呈褐色,边角磨损露出发白纤维,表面压印有简单的几何纹路。
他拿起书籍,缓缓在其表面。
“某种动物的皮,好像是牛皮……”
观察完书籍封面以后,张凡才缓缓翻开书籍到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古朴泛黄的纸张,但其上记录的内容却令张凡的眼眸蓦然睁大。
只见书籍第一页上详细记载了名为空刃术的空间魔法。
记录的文字不是张凡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它仿佛是来源于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是一种自然语言。
它的每一个字符都代表着构筑现实世界的某样代表,例如一块规整的石头,一株茁壮成长的黑麦,一片随风飘荡的乌云……
忽的,张凡意识到,若是不同的人,或者种族得到这一本书,他们一定得不到空刃术空间魔法的施展方法,而是会根据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得到其它的空间魔法。
虽然会具备不同的特点,但总体来说,肯定无法超越张凡获得的空刃术。
“因为我融入的未知神奇物体与空间有关,所以才能理解这本书籍的本意吗?”张凡猜想道。
他没有着急地继续往下翻,双手离开书籍,让其飘荡在前方,紧接着按照书页上记录的释放空间魔法的方法,首次尝试释放。
“第一步,完全放空大脑,令自己的躯体完全融入无处不在的空间,汲取空源。唔……这类似于冥想啊……”
张凡很轻松地完成了这一步,宛若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不久后,他睁开眼睛,立马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他忍住激动,看向第二步。
“呃…要先在脑海内,或者提前准备好一个结构稳定,具备杀伤力的魔法模型,然后调动体内的空源,一步步将其具现到现实世界。”
“这一步有些难度啊,空间认知能力不及格的人完全被排除在外了……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还好,这上面提供有细致的模型,否则对我来说也有点困难。”
记牢书籍提供的长剑模型以后,张凡不再浪费时间,集中精神,缓慢操纵空源构建模型的主要空间节点。
主节点是每一个魔法最重要的部分,它的作用类似一栋高楼的承重柱,标志着一个魔法能具备多大的威力。
当然,它也是每一个魔法的弱点所在,击溃它,这个魔法也将不复存在。
在书籍的第一页上,详细阐述了主节点的作用,它类似承重柱的功能令它可以单独支撑起一个魔法的某一部分,但并不长久。
如果在其崩溃前没有搭建魔法的其余部分,它就会彻底垮塌,这意味着魔法释放失败,且将对施放者造成反噬。
因此主节点不宜过多,但对初学者来说,也不宜过少。
此外,第一页还提供的有一个有着十个主节点空刃术的空间模型。
这似乎是最简单的魔法模型了,但依托它们存在的成千上万个副节点,依旧令张凡感到吃力。
不知过了多久,张凡终于构造好了最后一个副节点,随着他灌输体内最后的空源,将最后的主节点串联时,他的眼眸中再次银光一闪,霎时间,他右手手心突然无中生有出现一把银白的、凝实的扈从长剑!
无暇顾及内心深处的疲惫,张凡激动地挥动手中长剑。
“我果然是天才!第一次就成功了!”
“可惜,这里没有闲置的物体供我实验,按照书上描述的空刃术,绝大部分物质,甚至是千锤百炼的钢铁也承受不了几次挥砍。”
张凡充满兴趣地又挥舞了一阵,宛若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
忽然,张凡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之前无法在命运世界内使用空间魔法,很可能是他体内不存在空源之类的魔能。
但现在,他填补了最后一个空白,意味着从此以后,他探索命运空间将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三个月了……终于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张凡由衷感叹道,然后就继续翻阅手中的书籍,在其中他看到了他曾经释放过的封禁,凝虚,虚解等空间魔法。
虽然书册上提供的模型仍旧只有十个主节点,但那密密麻麻的副节点看得张凡脑袋一阵刺痛。
“以我目前的水准根本不可能释放这些复杂的空间魔法,不过,在这片未知空间内,我还有其他取巧的办法。”
张凡勾起嘴角,将书籍翻到第一页,下意识伸出右手,放空大脑,遵循本能喊出几个晦涩的音节:
“空刃!”
下一刻,张凡手中骤然出现一柄精美的扈从长剑。
这一次,张凡有了新的感受与感悟,他握紧长剑,拿到眼前细致观察。
“五个节点…这自然的语言很强大,只需吟唱相关的咒语,施法的人仅需付出一部分体力,就能牵引无处不在的空源自行构筑空间魔法。”
“施法的快慢只与空源的含量有关,至于威力,似乎存在其他方面的制约。”
但这又令张凡有了新的疑惑。
“命运世界内,不含空源吗?”
一个月以前,他抓住两条小蛇时,阴差阳错下得知自己能释放空间魔法。
便马不停蹄去到命运世界尝试,虽然他当时使用的不是自然空间语言,但至少应该能引起一定范围内的异动才对。
“待会儿去命运世界描绘命运图印的时候可以再次尝试一下…毕竟实践出真知。”
事情告一段落,张凡几乎可以肯定了,他就是与某种神异的空间圣物相融合了,才会使他拥有释放空间魔法的本能。
而这件圣物很可能就是那位他在勇士节之上看到的异邦人。
他施展击败九位佣兵,以及令金币正好落到自己手心中的魔法,都能在这本书籍中找到。
张凡尝试推理,嘀咕道:
“很可能在几百年以前,他们的国度被时间教会覆灭后,就导致了空间圣物的遗失。”
“异邦人当时说他的旅途还未抵达终点,很可能就是在寻找遗失的空间圣物,遵循他们体内的血脉指引,最终来到了褐土滩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