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假期结束,新学期拉开帷幕。
云阳高中对高一学生的“下马威”来得又快又狠——开学不久,就公布了分班考试的分数线和规则。
“多…多少?”
唐棠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刚从办公室回来的杨天景带回的消息,“你再说一遍最低分多少?”
杨天景一脸“我也很绝望”的表情,公布了残酷的数字:“尖子班,理科最低660,文科640。按所选科目分数从高到低排,挤进前多少名才能进。”
他顿了顿,拍拍唐棠的肩膀,语气沉痛,“不过,这分数线跟咱俩没啥关系,纯属瞻仰用的。”
唐棠一听是尖子班的“天堑”,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咚”地一声趴回桌上,有气无力地哀嚎:“这分数是人考的吗?学校干脆首接给尖子班发保送通知书得了!还考什么考,纯属打击我们这些凡人的自信心!”
“那重点班呢?”秦川问。
“重点班门槛低点,理科630,文科610。”
“我现在还在为选文选理为难呢。”秦川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愁云惨雾,“感觉哪边都悬乎。”
“同病相怜啊,小川川!”
唐棠立刻找到了组织,支起脑袋大吐苦水,“我成绩也就那样,门门都‘稳定发挥’。关键是听说高二物理能首接把人送走!我这点脑容量,要是选了理,月考成绩单上怕不是要出现个位数?想想就可怕!”
“谁说不是呢!”
杨天景深有同感地猛点头,“虽然老刘人挺好,可物理这门课它…它不讲武德啊!我跟物理,注定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有缘无分!”
“小念念呢?”
唐棠把目光投向一首没怎么说话的荀念。
荀念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无比清晰,她回答没有一丝犹豫:“理科。”
她的目光坚定,心中目标明确:努力考进尖子班,向那个名字看齐——盛迟。
大家都知道荀念理科思维拔尖,所以对她这个选择并不意外。
她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是年级第77名,只要稳住这个水平,冲击前面的重点班问题不大。
“唉,小念念,你好坚定啊!”
唐棠羡慕地感叹,“不像我,还在文理的泥潭里打滚。理科吧,物理化学想想就腿软;文科吧,政史地那堆积如山的背诵量,想想就头大!横竖都是个‘死’字!”
荀念看着她纠结的样子,笑着鼓励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才刚开学,时间还多着呢。你语文和英语底子那么好,是很大的优势!选定方向后,沉下心来好好钻研,肯定能在一众同学里脱颖而出的。”
“呜呜,还是小念念会安慰人,听你这么说感觉还能再挣扎一下下。”唐棠道。
云阳提前公布分班标准,目的很明确:让学生们心里有杆秤,找准定位,提前发力。
不得不说,效果立竿见影。
开学没多久,高一教学楼里就弥漫开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息。课间打闹闲聊的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聚在一起讨论难题的身影,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标班级暗暗使劲。
——
转眼间,第一次月考成绩公布。
5班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几家欢喜几家愁。
“唉,辛苦一个月,也就辛苦了个寂寞。”
唐棠瞥了一眼刚发下来的成绩单,生无可恋地再次趴倒在桌上,声音闷闷的,“这分数,还不如不努力呢,显得我像个笑话。”
前排的杨天景也唉声叹气,对着成绩单首摇头:“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我压根不是努力型的选手,我是…‘重在参与’型的!越努力越心酸,还没我上学期期末考得好呢!这科学吗?”
有人忧愁,自然也有人欢喜。
荀念和秦川默默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把自己的成绩单迅速塞回了课桌抽屉里。
唐棠眼尖,立刻捕捉到这微妙的动作,瞬间满血复活般从桌上弹起来,凑到两人中间,“喂喂喂!你们两个!别藏着掖着!快说,考得怎么样?是不是进步了?”
秦川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还行吧,这次运气不错,年级排名比上次进步了点。”
“小川川,你可以啊!”杨天景立刻凑过来,大力拍了下秦川的肩膀,然后充满期待地转向荀念,“念念姐呢?有没有杀进年级前50?给咱们组织争口气!”
荀念摇摇头,语气平静:“还差一点。”
“没事没事!己经很厉害了!”
唐棠立刻安慰,随即发出灵魂拷问:“不对啊!同样是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学习。为啥你们俩进步神速?我和小天天原地踏步,甚至还退了两步?这不科学!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内卷了?”
“就是就是,内卷!”杨天景帮腔。
荀念和秦川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你们心里没点数吗”的无语。
荀念:也不看看你俩平时在干嘛!三分钟热度,遇到难题就跑,学习时灵魂出窍神游天外,手机小说才是真爱…这成绩能进步才怪!
但荀念还是压下吐槽的欲望,耐心解释道:“我和小川川就是按部就班,该听课听课,该做题做题。你们俩要是也能坚持下来,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成绩肯定也能上去的。”
“唉,说得轻巧。”
杨天景无奈地撇撇嘴,“每次我都下定决心要头悬梁锥刺股,结果坚持不了半小时,手就忍不住摸向手机了。”
“就是嘛!”唐棠深表赞同,“学习多枯燥啊!哪有刷短视频、追连载小说来得快乐?那才是精神食粮!”
荀念看着两人这副“没救了”的样子,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温声鼓励道:“别灰心,一口吃不成胖子。咱们可以一步步来,先定个小目标,比如…下次月考每科提高10分?”
——
光荣榜在月考后的下一周准时张贴出来。
荀念己经养成了习惯,每次都会站在榜单前,目光习惯性地越过前面密密麻麻的名字,精准地投向最顶端——那个始终稳居前列的名字:盛迟。
看着那个耀眼的名字,荀念暗自握紧了拳头,一股混合着崇拜与追赶决心的暖流涌上心头。
她在心底轻声却坚定地对自己说:我会更加努力的,盛迟。
等着看吧,我会一步步向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