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该早就融进天国里面了吧。”

　　提到悲伤屈辱的历史，在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压抑。

　　图斯克有一套自己解释世界与历史的神话，但说到底，无论怎么更改名号，指向的还是那些存在，充其量是指向不同的姿态。

　　譬如所谓的拉神，其实说的就是远古时期最闪耀的太阳，在南大陆的一些密卷里，祂的名号就是“无上烈阳”。

　　至于守护者荷鲁斯、神鸟贝努与圣虫克普里，它们都是由拉神演化而来的灵物。

　　只不过，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遭遇了旧帝国与教会，现在能留下的，唯有一个“荷鲁斯之眼”罢了。

　　“……实在不行就算了，东西要用在刀刃上，重点还是关注天国与冥界，前者就不用多说了，后者要特别当心，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大的动静，但你比我更清楚，一旦里面出现的并非以奥西里斯形态回归的崇高灵魂，而是混沌巨蛇阿佩普，亦或是别的东西，那图斯克就要遭遇灭顶之灾了。”

　　听完大祭司的言语，皇帝陛下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该话题，只是朝托卡埃开口：

　　“去找守墓人，他会给予汝该有的奖励，然后再准备一下，开启新的灵界巡游吧，既然是那样的情形，失败并不是你的错。”

　　可能是发现托卡埃好像还没有理解，他又轻飘飘地点了一句，

　　“童话岛是自月桂时期就流传下来的东西，前身还是乐园的碎片，别因为一个仙女就只把目光放在‘远古树神’身上，那固然是一名神祇的纯净灵性塑造而成，但除了这个，其余的角色，或者说，整个童话岛，全都出自另一位的手笔。”

　　一语惊醒梦中人。

　　托卡埃如遭雷击，愣了好久。

　　大祭司也平静地叙说：“收集故事，召唤投影，变假成真，擅长灵魂，能同时满足这条件的，古往今来也就一个存在。”

　　“……月神。”

　　托卡埃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所以那是……分身？祂苏醒了？”

　　“不好说，毕竟是灵魂领域的神祇，你姑且当成是转世吧，至少是留在月之神殿的那一小部分，由于结合了童话岛全部的力量，当作古老之卷化形也没问题。”

　　皇帝沉吟片刻，又继续说，

　　“应当是在第四十二任精灵王回归生命禁区之后，那头鹿神察觉到不妙的端倪，自那时候起就开始调整了，不，可能更早就开始准备了，进行漫长的铺垫。”

　　“是的，早该察觉到的，雪鸮与蜜獾氏族都断了传承，千辛万苦找不到合适的传人，丢失了神明的眷顾，原因还推脱到重塑血脉与树神的影响上，可实际上只是因为月之神殿已经空了，灵性已经陆续丢进了童话岛……呵呵，名字起的是‘紫荆’，又是‘远古树神’的代行者，总让人觉得祂只与其中一个有关系，可要是真的如此，童话岛怎么可能落到祂手上，旧帝国早期的月神可还活跃着呢，祂能晋升史诗，那位应该出了不少力吧。”

　　大祭司空灵的声音总算有了些波动，

　　“骗过了精灵自己，连带着整个现界都蒙蔽过去，真是好大的手笔！”

　　“不愧是能让精灵一直延续至今的存在，明明是自然精魄，完全与常规印象里的心思单纯不沾边。”

　　“可惜，树神多半还是没救了，只会把鹿角神拖进无尽的泥沼，童话岛又遭遇过好几回重创，出来的角色可能没有想象中强大，若是没有别的准备，这可能反而是祂与精灵最危险的时刻——”

　　声音忽然间停了下来。

　　不止是代表着大祭司的白雾停止了晃动，连带着皇帝的圆盘也没有动静。

　　托卡埃有些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低着头等待。

　　过了好一会。

　　由皇帝陛下率先打破了沉默：

　　“比想象中的有魄力啊，布局也更加周全，看来我们也要重新考虑一下塞特的提议了，不然就只有我们图斯克没有盟友了。”

　　“……还是说错了，两个星应该都洞悉了鹿神与童话岛的秘密，只是最终的选择截然相反。”

　　大祭司先是感叹了一句，再回复皇帝，

　　“与魔鬼为伍，那是最危险的行为，不过……确实可以考虑一下梅菲斯特的条件，但是要再等等，兽神大人的仪式完成之前，我是不会见它的……抹掉邪恶的大神，记得补上兽神的壁画，这回就不计较你的过错……”

　　声音再度截然而止。

　　但这一回，圆盘与雾气都消失了。

　　因为后面的东西，已经不是托卡埃有资格了解的，他也没心思关注。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叩拜，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望着墙壁上画像，忍不住呼出一口浊气。

　　因为这是隶属于“绿之王”的旧址，故而刻画的只有“崇高灵魂”，还有祂的眷属“联结灵蛇”，没有后来出现的兽神，反而出现了“混沌巨蛇”阿佩普。

　　疏忽了。

　　幸亏自己刚刚立了功，地位又不错，不然就遭殃了。

　　托卡埃连忙动手，一边施法拿掉最上面那五彩斑斓的黑色圆圈，一边思索刚刚听到的密辛。

　　……

　　与此同时。

　　教皇国。

　　圣堂。

　　纯白的空间，鎏金的长桌。

　　九张椅子，除了教皇，其余八个传奇都在。

　　“……经过观测，‘紫荆花园’毁坏，‘生命禁区’已经在灵界中坠落，超出能探寻范围，不考虑其余因素，单纯凭借灵界表层区域‘原始之森’的变化，至多五百一十三年，‘远古树神’将重新回归，而且由于没有束缚，祂将是完全苏醒的形态。”

　　经卷所的中年教士推了推眼镜，平静地陈述。

　　“不可能用那么长时间！那头狡诈的鹿只是铲除了自己与精灵跟树神的联系，但深渊的‘疫病之君’，混沌孽龙，堕落水神，还有一些躲在灵界的鬼东西，甚至是生命大天使，全都是天然的媒介，让那可怕的怪物重新爬出来！”

　　宗教裁判庭的马卡斯重重拍了下长桌，

　　“祂就是要拖我们下水！现在就要迅速评估完它们的实力，禀告天国，尝试捕杀鹿角神，把祂变作大天使们的一部分，同时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处理掉那个苏醒的怪物。”

　　“鹿角神，实力跌落严重，预估弱于普通大天使……然而，由于阿黛拉的‘星空幕布’，除非有大规模动作，否则无法定位其在灵界的位置，或者可以通过进攻精灵之森，寻找到足够的媒介进行锁定，但综合多方面信源验证，该举动百分百会导致北境高塔下场。”

　　中年教士毫无感情地给出信息，

　　“无法给出‘远古树神’的信息，其规模与混沌状态已经超过了观测的极限，只能给出不完全合理的推测——